康致尔拿起手机,翻过来一看,是柏清在一直在打他的电话。
意识到自己再次犯了错误,康致尔心里懊悔不已。
他用手抹了把脸,将手机揣进口袋里面,从床尾椅上站起来,不敢回过头去看埃尔维斯的表情,结结巴巴地开口:“埃,埃尔维斯,我先走了。”
他刚一站起来,埃尔维斯也跟着起身了。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康致尔赶忙推辞,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都不对。他怎么还能麻烦让埃尔维斯送他回家呢?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早些休息吧。”
话一说完,康致尔抬脚就要走。
“小致,你的外套。”
埃尔维斯跟在他后面,拿起他的外套,三步跨作一步来到他身后,将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康致尔不敢转身过去面对埃尔维斯,埃尔维斯便站在他身后,从后面帮他把外套穿上。
埃尔维斯用宛若背后拥抱的姿势,将他的外套拉链拉好之后,缓缓用臂膊揽住他的身体,将脸埋进了他的肩膀。
康致尔没有办法一走了之了。
“在温莎的时候,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了。”
“我便明白,” 埃尔维斯抱着康致尔,用很低、很慢的语速开口,“我的心思,都被你洞察了。”
“一个月前你没能离开的那个夜晚,它终归会到来。”
康致尔双臂垂落,失神地站在那里,自己被埃尔维斯手臂压着的胸口,正在隐隐作疼。
在他身后,埃尔维斯环抱着他,手按在他的肩头。康致尔感受到了他热烈、或含蓄的心跳。
“从小,爷爷就教育我,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从家里搬走以后,我曾经有过一段不理解你的时间。我在心底生你的气,埋怨你,为什么说走就走,再也不回来了?而且,从那以后,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了?”
“后来,我才明白,是我亲手把你推开的。”
康致尔试图保持平静,但他没法做到。在埃尔维斯缓慢的讲述里,他停驻在眼角的泪水一直往下掉。
“小致,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在那些过去的时间,你一次次地走近我,我一次次地用语言和行为表现出对你的讨厌。但你从来不放在心上,每次被我伤害完,你永远会笑眯眯地再次靠近我。”
“小致,你是这么这么的好。”
埃尔维斯把头靠在康致尔身上,用几近痛苦的口吻告诉他:“我尝试过,但我真的没办法放下你。”
“要不你教我,”他难以割舍地向康致尔求助,“教我怎么放下你?”
“你教我吧,小致,教我吧……”
在埃尔维斯的连声央求里,康致尔身体不住微微颤抖,最终垂下脸去,发出细碎的呜咽声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一直往下掉落。
埃尔维斯听见他的哭声,松开他的身体,捉着他的胳膊,让他转过身来面向自己。
康致尔抬起脸,在朦胧的视线里看向埃尔维斯。埃尔维斯捧住他的脸,用手指为他轻轻揩着眼下的泪水。
“我让你感到很为难,对不对?”埃尔维斯轻声问他。
他的这一句话再次突破了康致尔的防线——关于那些缠绕在康致尔心头,日日夜夜、如影随形的混乱以及自我谴责。
康致尔变干了的下眼睑再次洇湿。他难过地哭了出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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