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两人此次一别,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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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霓眼眶微热,不再留恋,快速返身奔跑在冬夜的雪地上,她在寻找方肆他们可能会出现的出口,这一切都似曾相识,曾前在某个游戏副本里的场景。
身后的场景和人事,随着她的奔跑而逐渐飘渺模糊,昔拉似乎对骆以熙说了些什么,她想要好奇地回头,又怕自己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必须径直跑下去。
索霓忽然想起来了,在上一年的纷飞大雪之中,她和他便是在风雪肆虐的深夜里,把自己交付予了彼此,那一夜他把她折腾到很晚,他把她翻来覆去地亲吻和啃咬,他与她十指相扣,在她耳侧落下了缠绵一语:“索霓,你是我的。”
仿佛是在嫌一句话的分量不足,不足以征服她,他含着这一句话把话里每一个字都吻在了她心尖儿上。
触景生情,索霓的眼眶更热乎了。
她擦了擦眼,满手心都是泪,满手心皆是粘稠的温凉触感。
眼下索霓不太想把回忆当成浇愁烈酒,让自己一径地堕落在过去的泥沼之中,她攥紧了拳心,深吸了一口凌冽的风雪霜气,意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利刃般的风磨在索霓的面容上,她咬了咬齿关,牙关紧了一紧愣是把眶中的泪意憋了回去。
穹空离她是前所未的近,破晓的光薄如蝉翼,明澈且澄洁,覆照在她眼前的雪地上,雪色俨然一席盛妆素裹于千里,她稍稍抬眸,看到了神祗的天门轰然中开,明烈而炙炽的光自门内倾斜直射而来。
神界已经开启了通道。
她必须加快寻人的步履了。
不出多久,她很快便在不远处的泛散着点点金光的雪地之上,看到了一众熟悉的人影。
她好像看到了方肆他们。
索霓跑过去时,方肆他们同样也看到了她,两拨人马重新会合。
秦之韫一见着索霓,就下意识想要抱住她,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妙!
但他看见索霓眼眶红红的,遂是手忙脚乱的递纸巾。
方肆和粥粥察觉出端倪,杜汶和何钏亦是看到骆以熙不在索霓身边。
邱新澤问:“他呢?”
索霓吸了吸鼻子:“被昔拉拖住了。”
粥粥嗅出一丝不对劲:“昔拉对骆兄是有什么纠葛吗?按理而言,我们已经完全通过了幻想乡,纵使没有杀死大BOSS,大BOSS也不应该死命纠缠,这样本身就是违逆游戏规则的。”
索霓道:“昔拉拿番尼威胁我们,不按她的条件办事,她就会杀死番尼,导致整个幻想乡重置,届时我们又将回到起点。”
粥粥蹙眉:“重置游戏的权利是归属神界组委会所有,易言之,只有神才有可能重置游戏。纵使昔拉能力通天,神界也不可能把重置游戏的权利给她,她不过是一个堕天使,权力本身非常有限,因为‘重置’牵涉的权力和关系面太多,就凭昔拉一个人,她根本就办不到。”
在索霓微愕的注视之下,粥粥继续道:“番尼与昔拉同为堕天使,在创世纪时,神在贬谪天使入罗生堂之时,就已明文禁止堕天使之间相互残杀的行径,唯一能摧毁堕天使的,也只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