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躲,他越是不放过,嘴唇触着了她的耳根,缠缠绵绵地亲吻上来,牙齿轻咬她耳垂,修长手指抬起,潜入她耳侧的滑顺长发,缓慢摩挲抚.弄。
“那是不喜欢,嗯?”直至把她亲得颤颤,他适才松开了唇,手指揭开毛大衣的领口,把她的下巴轻抬起来,迫得让她直视他的眼。
躲也躲不得,粥粥的羞窘无处遁形,湿眸攒起了雾,嗓音也轻极了:“……也不是不喜欢。”
女人的嗓音在夏夜凉水中浸泡过似的,带着些沁冽,又带着些凉软,娇憨,赧然,滴滴答答敲在男人心上。
方肆视线垂落下来,喉咙发出细碎笑音,得出结论:“不适应?”
粥粥不说话,不想承认,但又不想扯谎。他的洞察力如此敏锐,她心中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方肆把她的沉默视为默认,他很宽容地笑了笑:“别怕,我们慢慢来。”
话毕,他抬首看了看夜色,雪势不知何时削弱了几许,他道,打算收尾:“雪快要停了,回去吧。”
说着,他打算抱她起身。
“……先不回去。”粥粥咬着嘴唇,终于抬起眼开始直视他,眼神之中带着某种行将慷慨就义的神色。
方肆弯了弯眼,“还想跟哥哥多待一会儿?”
论嘴皮子磨人的功夫,粥粥自是比不过方肆。所以她聪明地避开了她的弱项。
在方肆微怔的注视之中,她从他的大衣之下伸出了两只胳膊,两只温热的手捧住了他的脸,动作小心而谨慎,她垂着眼睫,微微倾身过去,嘴唇亲在了他的眼睛上。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粥粥吻方肆之时,也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吻毕,她今夜所有的勇气已经透支光了,整个人复缩入他的怀中,脑袋藏在大衣里,一动也不动。
俨然贝类生物,初次涉险探索美丽新世界,刚一触碰到别的生物,便立即缩入壳中,不复出焉。
方肆怔了片刻,尔后反应过来,低喃:“还有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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