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霓唇角轻抿,小男孩怎么还闹上脾气来了?
她眯着眼睛扫向近旁的方肆,眼神充满了质询,方肆挑眉,摆了摆手表示不背这锅:“别看我,我可没宠坏他,我这人老严了。何况,这小子跟你比较亲,他在你身边总是聚少离多,这不,你要分头行动,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方肆这番话引得杜汶深思,他对索霓道:“当初在翳城,我们准备分道扬镳那一会儿,之韫还是很瘦很弱的一个小男孩,很久未见,他个头更高了,可就有一点没变,他还是有点黏你。”
方肆和杜汶的话不无道理,索霓一方面对秦之韫心存愧怍,当时是她将少年带离苦海,将他带入社会,但她没有尽到义务护他周全,另一方面她觉得少年是迟早该独当一面的,她现在必须得该磨磨秦之韫那黏人的性子。
她:“之韫。”
听着眼前少女温声唤他的名,秦之韫抬眼看过去。
索霓强硬地拉着他的手,用了一些力气把他的手掌摊开,少年原想要挣扎,但被她的眼神制止住。
她:“乖,不要跟我倔脾气。”
少年听话地把手掌张开。
索霓把枪放在他的手上,柔声但坚定地说道:“小男孩终究是要长成男子汉的,这是生活对你的考核,勇勇敢敢地去吧,拿这枪照着丧尸的脑袋打就行。”
秦之韫深深地看着她,然后,缓慢地点了点脑袋,神色颇为凝重,仿佛一位行将断腕慷慨就义的壮士。
一行人分开行动之前,粥粥有意无意看了方肆一眼,方肆察觉,煞有介事地吹了一下自己的额前墨发,语气雅痞:“你想跟哥哥走?”
粥粥:“???”
粥粥眼眸之中湖光反射出流光溢彩的暗芒,粉颊上晃过一丝浅浅的酡红色,遽地拖着杜汶走:“跟你有什么用?跟着杜汶哥,我还能享受全程疗愈服务。”
方肆冷哼:“嘁。”不甚友善地睇杜汶一眼。
被当成工具人的杜汶:“……”眼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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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主教学楼三楼,是一间阔敞的画室,遍地是画板和白色石膏像,成堆的颜料堆在各个画板的脚架旁,教室北面砌有两扇大窗,宝蓝色绒质的纱帘半掩,稀薄的光从外倾泄而入,仿佛一条蓝色多瑙河,半明半暗的光影间,光屑和油画交相辉映,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颜料气息和白石味。
杜汶和粥粥一人打着手电、一人拿着枪在此处搜寻了一圈,最后粥粥得出了一个结论:“瑰珀没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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