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之时,突地听到了一记尖锐的枪鸣声,方肆开枪了。
索霓瞳孔骤而一缩,一个最不可能的猜测浮上心头,不知为何,她的心沉了下去,眼眶迸出了猝不及防的泪,泪意来势汹汹,自然而然地从她眶底涌出。
她没敢爬回去看情况,双肩哆嗦着颤瑟着如风中无枝可依的筛糠,她梗着喉咙一直跟着骆以熙前进。
骆以熙听着她翕动鼻子的声音,眸色深黯了一瞬,没说什么。
*
彼端,方肆一枪崩掉了准备扑咬他的一个丧尸。
他到底没有对自己下手。
方肆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是一个刚从深海底下获得救援的溺水者,悉身皆是冷汗,丧尸的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和衣褶处,额间被汗珠打湿的墨发贴紧额际,他略显烦躁地将袖口的扣子扯了下来,将黏糊糊的袖裾挽至臂肘之间。
秦之韫听到方肆来了这么一句:“往哪儿跑?”
秦之韫亮了眼,指着某个方向,方肆悟过意,再抡一枪打死另外一头准备扑前来的丧尸,接着拽着秦之韫的臂肘就跑。
两人爬上六楼,把门给锁上,七楼几乎没有丧尸的踪影,两人很快险象生还,把一大拨丧尸关在了六楼和七楼的楼梯口间。
少顷。
“休息一会儿,让我缓缓。”
方肆脸上近乎颓废糜然,他暗沉的眸色有些空洞而迷茫,怔松地靠坐在地板上,身体的后背倚靠着墙面,颅首埋下去,枪被扔在一边,双腿有气无力地瘫着。
秦之韫的心内也极不好受。
他对方放的某种潜藏的青春悸动也随着这一刻消亡陨灭,他坐在方肆的身侧,思忖良久,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片,塞在方肆的手掌里。
方肆颓靡地侧过眸,看过去:“这是什么……”
下一瞬,他的视线冻住了。
这是一张贺卡,更准确而言是一张制作简约的生日贺卡。
贺卡上用2B铅笔写着一行字:“老哥,28岁生日快乐鸭!”
方肆掀起眼睑,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方放还记得。
小女孩的字迹不同于以往的歪歪扭扭,而是出落得清丽素雅。
一笔一划,皆是情意,小女孩都写得格外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