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的上半身是呈长筒状态,直通地面以上,可以三百六十五度自由旋转方位,灵活地观测方圆五十米以内的丧尸活跃情况。
刚开始索霓看到骆以熙来,她简直不敢直视他,她颊侧的耳根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一抹红晕烧在颊腮处,又从颊腮烧至耳根,从耳根烧至脖颈之间。
起初,骆以熙想要启口问些什么,但索霓一见他开口,捂着烫热的耳朵,虎着一张笑脸阻住他说话:“闭嘴。”
她觉得骆冰山要调侃她了,她太丢人,脚趾一直在呈九十度角朝下紧抠地面以缓解境遇的尴尬与窘迫。
骆以熙感受到了少女的情绪,她现在的心绪似乎与以前的不太一样,怎么说呢,按他对人类微表情的解读,她现在似乎多了几分憨态,还有几分……羞赧?
守夜的前一个小时,巡夜室里气氛十分沉寂,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彼此都没说话。
支撑着到后半夜,索霓是在是撑不下去了。
其实巡夜是一桩非常枯燥的活儿,外边丧尸潮突发异常情况的几率其实很小,但两人又不得不提起一丝精神,因为他们底下车库的地址已经暴露,必须要时刻预防彭文才趁夜入侵车库救走裴钱。
期间,骆以熙让索霓先待在巡夜室五分钟,他独自去审讯室实时查看裴钱的情况。
裴钱打从被人抓起来后,已经一整日没有进食,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昏昏欲睡之际,瞅见有人来,裴钱就打算耍诡计,死皮赖脸地向骆以熙喊饿,然后以自刎来威胁对方试图博取对方的同情和恻隐之心,尔后要趁着对方给自己递送食物,他再次要求揭开手铐才能方便进食,当手铐揭开的那一刹那,他就能摸出藏在鞋底的瑞士军刀一举捅向对方,完成一次漂亮的反杀。
嗯,当然,这只是裴钱脑中的计划,但当他真正实践起来,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也根本不会买他的帐。
裴钱喊饿,并以死威胁他,骆以熙就拿来了一快湿冷的抹布,揉成团,直截了当地塞进他的嘴里。抹布占满裴钱的这个口腔,卡死在他的喉舌之间,致使他被迫得既无法说话,也无法做到咬舌自尽。
抹布上有水,只消裴钱动动牙齿,就能将抹布的水挤入喉咙里,保证体内不缺水。
嗯,这种有些极端的手段,唯有骆以熙可以做得出来。
制服裴钱,骆以熙重返巡夜室,原以为会等到少女一句问话,至少一个眼神示意,但他什么都没等到。
索霓趴在望远镜的近侧,皙白的藕臂交叠垫在脑袋下方,她脸上是宁谧的睡颜。
请原谅她,她在巡夜室不说话,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看着望远镜,久而久之,她扛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眼皮越来越沉重,视线越来越模糊,就趴伏桌上睡着了。
巡夜室里开着一盏小夜灯,灯色温柔静美,将少女的睡颜打磨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的即视感。
骆以熙回屋找来毛毯给索霓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