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霓太阳穴突突直跳,天哪噜,连骆以熙这个金大腿都不能保证能不能逃出生天,看来他们今天可能要真的交代在这儿了。
此时此刻,五百米开外一处废弃修理厂上,一众挂着二手转让标牌的废车之中,停泊着一辆雪白色拉风的大众腾辉。
驾驶座上的方肆伸出带着麂皮露指手套的手,搭在车窗上,慵懒咬了一口牛角面包,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妹妹方放:“要不要救那辆面包车?”
方放撕扯着一枝小白花的花瓣:“救,不救,救,不救……”
撕扯至最后一瓣,方放故作老成的喟叹一声,道:“救吧,不然怪可怜无助的。”
另一端,索霓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另外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列入了“怪可怜”范畴。
丧尸潮即将围扑上来了,隔着几十米,索霓都可以听到那血腥的“嗬嗬嗬”声。
她瞅见秦之韫害怕地颤着身体,但又因为知道自己是个男子汉,不能把害怕的情绪绽露给外人看,他一路上都一直强撑着,惨白着一张脸,鬓间冷汗直下。
有这么一瞬间,索霓觉得自己不该带着秦之韫一起上路,不该让这样一个已经收到诸多挫折坎坷的少年再次陷入危难之中。
骆以熙不知道索霓在此一刻在感慨人生,他摁下左侧车门上的一个件,将所有玻璃都用遮阳板遮了起来。
“丧尸的注意力很短,只好不发出声音,一般他们不会停留太久。”
男子的嗓音跟冰片儿一般凛冽而寡淡,音线冷淡如霜,裹挟着浅淡的烟草气息,但说话时的神态却有几分安抚意味的柔和。
“……我勉强相信你。”索霓就当他是在安慰她了。
很快地,车窗之外传了一阵丧尸撕咬扑食的嗓音,窗户被无数双近乎骸骨般枯瘦的手扒弄着,玻璃之上传了一阵又一阵闷闷的“噗噗噗”声。
索霓循着骆以熙的建议,大气儿也不敢出,敛声屏气,静若处子,只想等着丧尸骚扰完快点走人!
讵料,她跟秦之韫长长地等了老半天,几乎要等到地老天荒,而车外的那一拨丧尸竟然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
而一股腐臭酸朽的气息开始从玻璃窗的罅隙处开始蔓延入内,直直冲入索霓的鼻腔。
她骨子以内的某种洁癖发作,抬手看向驾驶座上的骆以熙:“丧尸怎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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