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在牛津街,我打算租下那间公寓。他的脸上还带着新婚的喜悦,却又但有些担心朋友不能接受。
歇洛克听到这个消息倒也不意外,他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支票:这是后来斯托纳小姐非要送来的报酬,我本意是不需要的,但我觉得或许你需要这笔钱。
我没想到你如此支持。华生倒不在乎这笔钱,和歇洛克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他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
歇洛克想开口解释,却又放弃了牛津街的诊所,那是她未竟的遗愿。
这本身就是我们共同的工作,你拿着倒也无可厚非我就住在这里,不需要这些,工作本身就是我的报酬。他看着华生收下支票,便又转过身看向窗外。
许久之前就是这个位置,他和阿德莉亚发现有不轨之人的盯梢。
你在金钱上如此慷慨大方,但我还有一点疑问,华生笑道,你那桌上的储蓄罐,我既未见你存过钱,又未见你从中取出过,找你要个硬币应急,你还死活不肯,我都快搬出去了,你能解答我的小困惑吗?
歇洛克回过头,看向桌上那个其貌不扬的储蓄罐,提了提唇角:不能。
尽管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开起了诊所,但华生仍时常回到贝克街看看他的咨询侦探朋友。也许是结了婚之后更加看不下去朋友孤家寡人地坐在窗前,华生偶尔也劝他出去散散心,放个假,但显然,这一切都徒劳无功,歇洛克除了偶尔带着先令出门散步,便只因为侦探活动而出门。在他搬出的几个月后,先令突然生病,病死了,于是侦探更加懒于出门,连散步都不散了,除了案件,再没有什么能把侦探从房间里挖出来。
先令的离世让侦探消沉了一段时间,而赫德森太太收到的侄子寄来的信和钱对他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华生知道,那位赫德森先生,或者女士,已经死去了,而现在的信开始由自己的侦探朋友伪造。或许,每一次模仿她的字迹,信件里每一句她口吻所写就的话,对他而言,都是苦难。
华生试图劝说这位侦探再找一位可人的女士做恋人,这样至少他不会如此冰冷,甚至试着将玛丽一位朋友隐晦地介绍给了他。
不出意外地,收获了一个愤怒的侦探。
他严正地告诉医生:我必须告诉你,感情与绝对的理智相悖,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可能再重蹈覆辙了。
华生有些理亏,没有说话。
侦探却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用他往常抽丝剥茧、分析案情时的理智腔调说出冷漠无情的话来:我绝不恋爱,朋友,我憎恨情感,它像仪器里的沙砾,镜片上的裂痕我是因为爱她我才失去她的。
他重重地坐下,手肘撑着椅背,反手指向自己:我毫不怀疑我自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