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得他是何时离开的了,他提高了音量,或许已经很久了,我都快忘了如何识别医生的字迹,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有学会。
呃,也不是所有医生的字迹都难以捉摸,大多情况下或许懂得一些拉丁语会有所帮助?华生不确定地说。
我看你总是在试探我的知识范畴,不知你得出什么结论没有?歇洛克没再继续关于医生的话题,他说是要吃些东西,却仍旧在沙发上没有动,我也猜到你忍耐许久,想知道初次见面时我何故推断你是一名从阿富汗退役的军医。
我本来猜测是有人告诉过你,但小斯坦福说他可没说,并赞叹了你,呃,独到的能力。
他用的形容词恐怕是荒唐或者古怪,你倒是精通文学及语言的奥义,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漠然的懒散,却在下一句带了一些温度,这是医生独有的修饰能力吗?
华生感觉自己或许是被微妙地嘲讽了一下,因为他在他列的福尔摩斯知识范畴表中,文学那一栏填的可是无。但他同样注意到,这位室友每次提到医生一词的时候,似乎都有一种特殊的指向性。而基于某种神秘的直觉,他想到了这位是室友的前任室友或许在他搬来之前,这个小屋里住着另一个同样让旁人摸不着头脑的神秘人。
你指的是赫德森医生吗?我倒是很好奇他是怎样的人,华生走到窗边,看向窗外,你似乎又有访客,需要我将起居室让给你吗?
如果你确实对我的工作好奇的话,我愿意邀请你参与其中一部分,歇洛克没有回答他的前一个问题,我想你会很愿意旁听,我想这次的信息会有些趣味,雷斯垂德已经忙到无法亲自上门求助了。
尽管他说着有趣,但华生回过头,却发现他的表情仍旧带着久久不去的忧郁。
合租的这段时间,他见过许多他不同的表情,有时候他就在屋子里做实验,试验成功后甚至手舞足蹈,只是几乎所有的高兴到最后都会有一个茫然的收束,和此刻的忧郁相仿。
好在当他真正跑起来、思索起来之后,他的忧郁便一扫而空,体现出一些活跃的特质。尽管只有三天,这桩发生在劳斯礼顿花园街的案子就结束了,但探险过程中给华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与乐趣。
他翻开那天的回声报,发现,果如这位业余猎犬所说,报上将功劳完全归给了雷斯垂德和葛莱森。
侦探坐在沙发上,并不抗拒医生的提问,将他的思考过程条分缕析地说明。
事实上一切便是如此简单,他分析完他的思路之后,又变得兴致缺缺,给了个乏味的总结,当我说出来我的思考过程,你恐怕只会说,这并不比一加一等于二复杂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