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咖啡的苦味勉强足够提神,阿德莉亚谨慎判断对方应当是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她不确定对方是否有武器,自己虽然有一只中型犬,但是先令完全没有攻击性,她无法判断胜算。她没看清那个人的脸,但她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的?阿德莉亚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但是她根本没有印象,贝克街离牛津街本就几分钟的步程,或许是从贝克街出门时就跟上了?但是跟踪她干什么?
她几乎是不可控制地想到了莫里亚蒂,但又觉得自己的猜想属实没有根据。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跟踪她毫无意义。
或许不是跟踪?阿德莉亚又喝了一口咖啡,但她能看到,尽管身形隐没墙壁之后,影子却滑稽地露了出来。她盯了一会那个影子,盯得眼睛有些酸涩了,才移开视线,假装在逗先令,余光却仍旧看向那个方向果然,那人又探头出来、但很快收回去,或许只是在确定她是否离开。
或许是红发会之事跟踪歇洛克的人?她仔细想了想那天在广场之时歇洛克奇怪的举动,告诉她他们在别人的地盘的话红发会难道有别的利益牵扯?但应当没人会将她认成歇洛克吧是跟着她?还是跟着歇洛克的朋友?
阿德莉亚心乱如麻,但她又有一种无所谓的光棍心态:左右我在这坐着,你在那站着,你又不敢直接上来让我吃一枪子,那便等着吧,看谁先忍不住。
她若无其事般拿着咖啡馆点的肉肠作教具,训练先令坐下起身和装死。
先令没有烦恼,只聚精会神地领悟主人的新口令,当手比出枪的姿势,它就应该仰倒不动,直到她说出下一个指令,这对它是个好玩的游戏。
阳光逐渐高升,时间渐渐临近正午,而影子也慢慢地变了方向,不再能看见,阿德莉亚无法判断对方是否还在。
唔,要不走掉试试看?
阿德莉亚心不在焉地比了个枪的姿势指向先令,先令像是得了趣儿一般往后仰倒,伴着可怜又可爱的一声嗷呜。她沉重的心情得到了些许舒缓。
她现在算是监视者,还是被监视者呢,她感觉到此刻的场面简直有些荒诞。她是先失却耐心的人,直接脱身并不难,但这样便不可能搞清楚他的目的,或许她骨子里也有些冒险精神,她选择了另一项。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阿德莉亚握紧牵引绳,将帽子压低,往那个拐角走去。
那人仍在那处看着报纸,帽子压低几乎挡住了他的脸判断出他腰间没有枪支的阿德莉亚猛然出手拿走了他的报纸。
我的天哪你在干什么?你是谁?那人用粗嘎的嗓音惊呼。
不过是五分钟的路程也要跟着我你是谁?阿德莉亚微笑道,或许你不介意我将你的胡子和眼镜取下。
污蔑他人可不是绅士作为!他喘着粗气愤怒地瞪着阿德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