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看起来比我上次来时舒适了不少,歇洛克进屋之后才终于出声, 随之而来是你增加了四磅的体重。
毕竟权力的小小扩张能带给我舒适的体验, 麦考夫为自己的弟弟倒上咖啡,尽管我们没有每年都一起过圣诞的习惯,不过你来得确实有些迟科尼什半岛的风情想必很能愉悦你的身心, 尤其是遇上了离奇的案件。
魔鬼足,你又知道了?他不怎么客气地接受了兄长的服务,端起咖啡啜饮。
尽管返上来的案卷将死亡归因于莫名的恐惧和魔鬼,但我不难判断是一种特殊的毒气,他说话有时有种万事尽在掌控的傲慢感, 第一桩案子的凶手是莫蒂默,动机无非兄弟阋墙财产争端,莫蒂默的死亡, 我恐怕凶手是非洲探险家,动机大概率是爱情这是你放过他的原因吗?
你还真是不给人留喘息的机会,歇洛克无奈道,并不是我故意放过了他, 而是那帮探员过于愚蠢。
尽管你的朋友给了你超乎寻常的信任, 但你不可盲目自大,自比法律,他意有所指,仅此一次。
他没再给自己幼弟辩解的机会他心中清楚弟弟绝不是纯粹因为感情放过, 在得出真相以后的歇洛克绝不是冷血的破案机器, 他有自己的道德观, 而那之中的要求比法律更高, 毕竟法律不过是道德的底线。在这一点上麦考夫的处事准则与弟弟不甚相同,他不完全认可,但也不否认。
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尽管他没有明确指代,但他们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顺其自然。歇洛克有些不确定。
麦考夫提了提嘴角:这可不符合你惯常的习惯。
本来其实心中有些成算的歇洛克此刻心烦意乱了起来,放下咖啡杯的动作稍有些重,碰出清脆的声响。他眉头微蹙,看向了窗前摆的两个梯子。
要看看吗?兄长没有再做逼问。
随意。歇洛克这么说着,却率先起身,几步便爬上了梯子,在他兄长喜好的位置观察着楼下的人群。
你先开始?麦考夫慢悠悠同样坐上了另一边的梯子。
不知为何,歇洛克想起友人与他问答时最后胡搅蛮缠的歪问题,还有不情不愿掏出的彩头一枚便士。
看上去你有些无心推理训练?歇洛克的目光很快聚焦在瘦小黝黑的那位路人身上,抛出引子:新退伍的军人。
印度服役。麦考夫不紧不慢地接。
鳏夫。
麦考夫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不止一个孩子。
注意到弟弟看过来的惊讶神情,麦考夫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比起使碌碌无为的金鱼们讶异,他更能从弟弟身上找到成就感,只是口头上仍旧谦虚的:歇洛克,你真当稍微收心,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你看,他在给孩子们买东西。那是一个拨浪鼓,说明有一个孩子很小。他妻子可能在产后去世。他腋下夹着一本小人书,说明他还惦记另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