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下,他的朋友趴伏在桌上仍握着笔,头发有些凌乱。
他的第一直觉是,对方瘦了很多。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自己房间门,把礼物放下挡在门后,这才脱下大衣和围巾走到他的朋友身边。稍微凑过去,不难看见对方在干什么,纸面上的标题是《马斯格雷夫典礼》,直接用他起的名字,倒是偷懒。歇洛克忍不住挂上了些笑意。嘴上总说着不感兴趣的某人,居然偷偷用他的故事写起小说了。
他本不打算唤醒对方,可阿德莉亚若有所感地醒来了。
歇洛克,你回来了?她的声音还有些朦胧。
歇洛克挑了挑眉难得听阿德里安直呼自己的名字,他嗯了一声,把刚拿出来的毯子扔到朋友身上,坐回了自己的沙发。
阿德莉亚没反应过来自己称呼的不是福尔摩斯,而是歇洛克她在写故事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是以前看的故事,一不小心喊错了,自己没有注意到。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这才注意到歇洛克脸上似乎有一道伤痕:你受伤了?今天是有什么需要你追击嫌疑人的委托吗?
她还没完全醒来,站起来的时候差点用力过猛,揉了揉眉骨清醒了一下才继续下一句:处理过了吗?
她的一切动作都在他的眼底,惹起了他一些笑意。
如果我知道我的朋友是一名优秀的医生,我一定不会自作主张地随便处理。
我可不是你的私人医生!
她有些不满地咕哝道,到底还是走进自己的房间,拿了棉球和碘酒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所以你是干什么去了?
拳击赛,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我还是一名轻重量拳击手呢。歇洛克把手放在身侧,转向阿德莉亚以便她更好地上药。
阿德莉亚不知为何想起了她帮他化妆的那回,这次她凑的很近的是他真实的面庞,似乎比印象里更柔和一些。或许是为了配合她,他的动作甚至有一些奇异的乖顺。
这是朋友的待遇吗?
我真该和你好好探讨如果不长眼的拳头挥到你的头的不同位置分别会有什么后果。阿德莉亚挥去自己的胡思乱想,重新挑了个话题,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脑子里居然还能对神经解剖学有残存的印象。
我自然会保护好我珍贵的大脑,这个伤是离场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