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梳洗完,阿德莉亚打开门,门外正好有个小姑娘抬手要敲门。
有什么事?她对小姑娘的语气一向很温和,尽管此刻听上去有些沙哑。
小姑娘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赫德森先生和另一位假的赫德森先生已经在楼下等您啦。
啊这,赫德森浓度有点太高了,没听明白。
阿德莉亚心里有些困惑,但没有说出来,从口袋掏了几个几尼:拿去买点糖吃,别让妈妈看见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头。
小姑娘犹豫了下,手倒是很诚实地接过,把钱放到口袋里。
到了一楼酒馆,装潢还保留了她当初离开时的大部分,一些画稍微变了位置,也没撤去。大厅里坐了五六个村里的人,以戒备的眼光打量着她,坐在正中间的,是她的好室友歇洛克福尔摩斯,酒馆现任老板托勒斯,和她那所谓的远房亲戚,亨特赫德森。
她的出现带来了一些躁动,不过阿德莉亚在各色目光下很是坦然自若,仿佛没看明白情况。
亨特,既然你没有失踪,那么我也好跟婶婶交代了,她慢条斯理地把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扣上,你看上去憔悴不少,是又去哪里打牌了?
我可不像你所想象的一无所长,阿德里安,亨特的脸颊还带着病态的红晕,胡子乱糟糟的团成一团,我前段时间出差帮人送东西,可小赚了一笔,甚至能把酒店盘回来哩。
托勒斯胖胖的脸露出些不高兴的表情来。
阿德莉亚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转向她的室友:所以,福尔摩斯,你又是什么情况?
歇洛克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裹着毯子,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托勒斯来回看了看三个人:行吧,如果你们三个人都互相认识的话,那么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阿德莉亚迟疑了一下,走到歇洛克旁边的椅子坐着。如此一来便显得泾渭分明了。尽管她不是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举也算是给歇洛克撑腰了。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阿德里安,等她坐到他身边,歇洛克才终于开口了,他裹了裹身上的毯子,语气还是有些不情不愿,我受赫德森太太委托来找失踪的亨特赫德森,来到这里之后我发现他们还挺排外的。
他掀起眼皮扫了一眼酒馆老板托勒斯:我想着你也不打算来,正好手上还有几张你的名片,干脆就说我是阿德里安赫德森了。
阿德莉亚沉默了。
她好累。
这是哪里来的熊孩子。
她为什么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能是靠谱热心的绅士?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计较这家伙是从哪里搞到的她的名片,外人面前她也懒得拆台了。满腔无奈最终只隐晦地瞪了他一眼。一天天的净能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