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问了。”谭栩阳低下眼。

“给我摘一片下来。”

岑初没有回答，而是指着面前的宽大叶面说道。

谭栩阳一怔，“好。”

他将岑初的重量转移到一只手上，腾出另一只手将岑初刚刚摸着的那片大叶子轻轻一掰，折断的叶茎断面上黏连着未断的浅绿色牵丝。

谭栩阳将它拉断，测过毒性确认无毒之后，将它递到岑初的手上。

岑初接过叶片，有点沉。

“继续走。”

“好。”

岑初垂眼玩弄着宽大叶片，漫不经心般回答了刚刚的话语：“既然都跟你出来了，想问什么问吧。仅限今天一天。”

谭栩阳被岑初这样一说，反倒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他喉结微动，侧着抬头看向岑初，头发戳着岑初，引得一声不满的“嗯？”。

他这次十分明显地感觉到，岑初相比之前确实有哪里不一样了。

岑初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问题，眉毛微挑，问：“不问？”

“问，当然问，”谭栩阳怕岑初收回话语，解释了一句，“我只是在想该问什么。什么都可以问吗？”

“不想回答的我会直说。”岑初说。

谭栩阳笑了笑，目视前方稳稳地背着他向前走。

“确实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主旋体里的那位智能它会说话吗？”

岑初低头看他一眼，“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可我试着叫了它很多次，它都没有理过我。”谭栩阳有些不满地控诉。

岑初：“……”

“拟人模块没有开，它当然不可能理你。”

“为什么不开？”

“节省能量。”

“噢，”谭栩阳腾出一只手，随手拨开面前的树枝，“这么节省能量是因为……大黑暗吗？”

环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地一紧。

果然。

谭栩阳想。

问题应该就出在相册主人最后一页上提到的“大黑暗”上。

但手臂慢慢又松了下去。清冷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是。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跟你去主旋体的时候，我见到过一本……相册。抱歉，因为上面有你，我就忍不住拿出来翻了翻。”谭栩阳解释道。

男人背着他一步步穿过林子，岑初也嫌手上的宽大叶片太重，早早就将它扔到一旁，“啪”地一声压弯了一丛小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