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嵘看着年轻的天才单兵,问:“现在进去?”
谭栩阳眉眼间看不出什么情绪:“嗯。”
利嵘点点头,转身带他向内走去。
“原本他的处罚已经基本定下,滥用职权非法囚禁,加上时期和对象身份的特殊,一切都是从重处理。不过前两天给岑司令过了个眼,他对元安另有安排,所以现在暂时关押在这里,开门权限由我亲自拿着。”
“想干什么去吧,反正私仇私报这一点,规则范围内我们一直都是默认可行的,不过注意点分寸,他毕竟也是忠于舰队、为舰队做过这么久贡献的。”
“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
谭栩阳嗤笑一声,停在门前伸出手:“装甲。”
利嵘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淡黄色匣盒,随手扔给谭栩阳。
“原装原配。”
说完,军长打开了拘押室的门,平静地说:“别拖太久。”
“知道。”
谭栩阳接过匣盒,漫不经心地应道,转身走进了拘押室。
一入眼的,就是从手腕、脚腕到双臂、双腿都被完全禁锢住的一名中年男人。方正严肃的脸庞上双眼紧闭,外表看上去并不算多么凌乱,可以看出每天都是有人前来打理的,但他的头发却肉眼可见地白了一半,黑白交杂。
随着身后大门的关闭,房间中一下变得阴暗下来。元安身上的禁锢也在门外人的操作下全部打开。
元安缓缓睁开了眼。
谭栩阳面无表情地将匣盒扔到了元安的面前。
元安阴沉沉地抬眼,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匣盒。
谭栩阳抱着双臂,下巴一扬,冷眼说道:“捡起来。”
元安开了口,多日的牢狱生活让他声音很是沙哑:“你是为他来,还是为你自己来?”
“对你来说没有区别,都是挨打。如果你硬要问,那我是为他来的。”谭栩阳说。
此时距离战争结束不过半天时间,连续撑了三天的谭栩阳并没有好好休息过,只有在医疗部里守着岑初时浅浅地睡了一小会儿。
除了对着岑初的时候以外,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精神再跟别人多废话。
他面无表情地穿上装甲,这还是他的备用甲,最常用的那一套在探测结束后的“逃亡”路上受了不小的损伤,还没来得及拿去修理。
男人走上前,用脚侧将地上的匣盒准准踢到元安面前。
“给你一个反抗的机会,我不像你那样喜欢对无力抵抗的人出手。”
“捡起来,”他神色冷淡地再次说道,“别让我更看不起你。”
元安神色晦暗不明。
终于,他缓缓从脚下捡起了匣盒。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中年男人看着他,坚定地沉声说道,“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你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鼠目寸光,”谭栩阳冷笑一声,“我会尽量避开你的眼睛,好让你能睁大眼睛仔细看看,他的存在对我们到底意味着什么。”
谭栩阳在拘押室内待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