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走后,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只中间又哭了几回,惹得她也掉了一些眼泪。
香兰伸手接过帕子,自去将眼泪擦了,“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不知怎的就哭了出来。真的,不骗你。”
说着,抬起头,眼睛被泪水洗过之后,亮晶晶的,只眼睛叫哭的红红的。
唐宛被她逗笑,“好了,好了。不哭了就行。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哭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嗯?”
“等将来姐姐孩子长大了,可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尚在腹中的时候,是不是你惹我母亲哭的?”
香兰破涕而笑,“有我在一旁看着,不会叫他这般对你无礼。”
她伸手握住唐宛的手,“到时候,等他能走路了,我还要时常领着他来给你磕头,叫他时时刻刻记着你的好。”
唐宛这会儿是真真被她逗笑了,哪有叫姐姐的孩子经常过来给自己磕头的,可随后知晓她背后的心意,心中又不禁升起一丝淡淡的哀伤。
香兰知晓自己在深深宅院,虽说表面看着风光,背后又怎知是怎样的境地,便是她自己也无法说清。虽说现今看着与主母关系融洽,可若是今后出现利益冲突,首先一个便是子嗣问题,到时各种现实的问题浮出水面,她又该如何明哲保身。
这样做的意味她不是不知,相当于将孩儿以这种形式过继给自己,认作她半个娘亲,她本就是意外占了原身的身体,现今好不容易寻得亲人,又要姐姐忍受与骨肉的分离,无论如何她都狠不了这个心。况且她也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她也知,香兰这是心中愧疚,只怕是为了弥补自己在外漂泊多年才会这样说。有了子嗣傍身,到底会不一样。只越是这样,越叫她难以接受,更不忍将孩子当做一个筹码,便是她受过教育也不允许她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