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张咏君拉起警服的裤腿,拔出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接近江倦。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江倦!”
他持刀狠狠刺向江倦的背部,却在距那人一步之遥时被突如其来的子弹贯穿了太阳穴,仅仅一瞬间就失去意识,狠狠摔在地上。
江倦不必回头看,也知道脚下的地毯被他的血染得一团糟。
他头也不抬地问:“你这么爱干净的人,弄脏自己的酒吧不会心疼吗?”
卡索缓步从暗处走了出来,卸掉了还留有高温的□□。
“当然不心疼,地毯哪里比得上你呢?”
他从身后环住江倦的腰,感觉到那人动作一僵,又凑到他耳边轻语:“你是真的没有防备吗?”
“不给你一个出场的机会,我怕那位会给我来点更刺激的。”
江倦这才抬眼,看向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坐到卡座,一身黑西装的男人。
男人拍了拍手,喝下最后一口酒,踱着步子走到江倦身前,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好久不见,现在的你真憔悴。”
男人贴近江倦,用他那一双骇人的鬼眼打量着江倦。
乌黑的眼球,血红的虹膜,这是绝无仅有的特征。
——百里述。
“很久没休息好了,能找个地方让我好好睡上一觉吗?”
江倦也不掩饰自己的疲惫,瘫坐在座椅上,两手交叠在腹部,困倦得眼皮都打起了架。
“想好了吗?”百里述靠在桌边,抱臂观察着他的反应,“你这辈子没有太多选择人生的机会,眼下这次,是卡索为你争取来的,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卡索从江倦的口袋里翻出烟盒,从中拿了支烟咬在嘴里点燃,又送到江倦嘴边。
那人也不嫌弃他,叼住便深吸一口。
尼古丁的摄入让江倦舒服了不少,他就像是濒死的溺水者一般仰起头来,靠在椅背上,目光迷离,冷笑道:“他们需要能站在阳光下的英雄,可我不是。”
卡索拉起江倦的胳膊,看着他手腕上的黑痕,一脸凝重地对百里述摇摇头。
后者眯着眼睛,撕扯掉江倦手上的纱布,只见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横亘在皮肤上,溃烂非常严重,几乎找不到完好的皮肤,尤其是被赵子骏咬过的地方最为严重。
百里述皱着眉头,接过了卡索递来的匕首,低沉道:“十年了,你的大限也到了,所以这么着急查清江寻的死因?”
卡索帮江倦按压着血管近心端,百里述下手干脆利落地剜去了江倦伤口周围的腐肉和脓血。
大颗的冷汗顺着江倦的脸颊滑下,他却死咬牙关,硬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伤势拖了太久不愈,剔除腐肉后伤口甚至没怎么流血。
卡索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会很疼,可以叫出来,没人会嘲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