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始眼巴巴地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江倦别别扭扭地偏过脸去,“我……我刚刚也下厨做了个菜,虽然是凉菜吧,但放太久还是会不好吃的。你……平时耍小孩子脾气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要是糟蹋了我做的饭,看我晚上不揍哭你!”
实不相瞒,萧始现在就很想哭了。
“倦,我……你……”
萧始含糊不清,叽里咕噜说了一串鸟语,江倦一个字都没听懂。
从那之后,萧始就记住了身为江家人要遵守的家规——喝了酒就得上桌,谁都不能抵赖。
“其实当年并没有这样的家规,是我为了哄你回家吃饭,随口胡说的。”江倦回头来,笑吟吟地望着萧始,“不过现在,可以有了。”
朱铭恩倚在门边,看了两人好半天都没动弹。
谢时明甩着手上的水,从身后轻轻撞了他一下,“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怎么不过去?”
“找不到时机啊……”朱铭恩说,“我觉得咱们两个现在有点儿多余。”
“呸!你才多余呢,我不信,江小倦平时最喜欢我了。”
谢时明是后知后觉,当冲出去正好撞见两人拥吻在茶树下那一幕时,探出去的半条腿在空中悬了半天,还是收了回来。
“要不……咱俩今儿个晚上去睡大街吧?”
“嘘,他俩回头了,表现得正常点儿,千万别让他们觉着不对劲儿。”
朱铭恩抬臂戳了他一下,两人这便上了桌。
肥牛刚下锅,萧始就给众人倒了酒,朱铭恩和江倦两个病号被剥夺了享乐的资格,只能结伴凑在一起喝绿茶。
谢时明是个大方的性格,几杯酒下肚就打开了话匣子,大着舌头回忆过去。
他说:“小倦这人啊,不吭声不吭气,总是自己一个人憋屈,受了欺负也不说,就一声不响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人看了心疼。他在禁毒受欺负,我跟老朱看不过眼,就跟他说,别跟那群二百五待在一起,晦气!要是在局里被人挤兑了没处待,就来我们这儿。”
他又抿了口酒,勾着江倦的肩膀,拍着他的手背,话却是对萧始说的:“一直到现在,咱队的大办公室里还有给他留的位置呢,藏在小角落里,周围东西摞得老高,正好能藏一个人,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儿躲着人。可惜呀,小倦子统共也没去几回。”
朱铭恩笑说:“是啊,咱队里的人都知道阿倦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吃点儿零嘴,所以谁买了吃的都给他带一口,这习惯到现在还没改呢,那位置上的零食都堆成山了。”
“我也买了不少呢!”谢时明喝大了,又去拉萧始的手,“你可能不知道,给他投食是兄弟们最大的乐趣,看着平时对什么都没兴趣,一副病相的人两眼放光来叼你手里的东西,那反差,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