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看着面前这具遗体,忽然有些感慨。
亏他还被这对兄弟的感情感动过,现在感觉当时被这种把戏骗到的自己简直是蠢到家了。
从现场回来的袁衾敲了敲门,把头钻进门缝张望了一下。
“江副,萧法医,你们都在啊。”
萧始的耳朵好像动了一下,“什么话,我跟你江哥不在一起才不正常好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袁衾挤进来,看了一眼解剖台上的遗体,“我们在尸检开始之前第一件事就是先确认死者的身份,联系了死者的父母后,得到了他们的理解才进行了尸检。他们行动不便,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又大受打击,情绪有点儿失控,还进医院挂水了,这会儿好了点儿,我们就托当地警方明早把他们送来雁息了,大概中午能到。”
“宿安到雁息需要这么久?”
“您有所不知,孙晨宇一家是宿安县人没错,不过弟弟孙晨飞过世以后,孙晨宇怕老两口太伤心想不开,就把父母接到长宁了。他进城打工有段日子了,为人老实,吃苦耐劳,还挺受工头重用的,听说他家里出事以后,工友们联合起来帮他向老板诉了苦,老板就提拔他做了个小工头,把他派去长宁的一个项目,吃住全包,待遇还不错,他就在附近找了个养老院,把父母送去了,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去陪陪他们,听说养老院里的老人都很羡慕他父母。”
这个情况是众人没有预料到的。
按理说眼前这名死者应该是外人通过整容等方式改变容貌伪装成孙晨宇的,他避着孙晨宇的亲生父母还来不及,怎么会上赶着去二老面前晃悠?
“你……确定?”陈薏熳的表情有点复杂,“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袁衾一脸懵,“啊?什么误会?”
陈薏熳噘着嘴看向了江倦和萧始,“可能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刚刚我脑补出了一个……挺离谱的故事。我以为是这位死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杀害了正主之后取而代之……可从现在这情况来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袁衾就见另外几个人脸色都微微发青,诧异道:“你们都是这么以为的?”
萧始郑重其事地拍了拍郑鉴,“老郑,给刑侦的朋友们解释死者身份的问题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看我媳妇儿状态不太好,可能要孕吐,先带他走了。”
说着他就把江倦往外扯。
两人在值班室里对付吃了顿泡面,萧始用卤蛋勾引江倦张嘴的时候,周悬这煞风景的又推门进来坏他的好事。
“刚刚体育场那边来了电话……”
萧始粗暴打断了他:“又出事了?!”
“那倒是没有。主办方让我转告你……”周悬看着江倦,似乎有些不解,“说最后压轴的曲子是贝斯手Luc专门给你道歉的,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你一定要听听。“
他双手环胸倚在门边,上下打量着好像突然想起这茬,忙着翻口袋找手机的江倦。
“我没看错吧,你什么时候跟关系人的关系这么好了?我有点儿怀疑你在这案子里会不会做到公平公正了,要不你避个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