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萧始还是怕的。他拉住江倦,搂着他的胳膊久久不愿撒手。
就在江倦心软,觉着没必要省这几分钟的时候,那人却说:“你可以抱抱我吗?亲几下,我就不怕了。”
“你是三岁小孩吗?”江倦哭笑不得。
可看那人认认真真凑了过来,他又不想扫他的兴,还是象征性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丢不丢人,多大了。”
萧始叽歪着“嗯……”了一声,“多大都想要啊。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你如果愿意的话,安慰我一下好不好……不愿意的话就再亲我一口,算是婉拒了。”
江倦犹疑一瞬,捏着他的下巴,令他抬起头来。
这一回他倒是大方地吻了他。
江倦说:“以前我总有这般那般的理由远离你,我也知道自己很幼稚,到了这个年纪,也想随心所欲一些。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回去以后你可以说给我听。现在,我是想听的。”
萧始怔然抓住了他,蓦然将他拉进怀里紧拥着,听那微颤的呼吸,怕是想哭。
“别丢人啊。”江倦给他顺了顺毛,“多大点事也值得掉猫泪,你那金豆怎么这么不值钱?”
萧始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江倦也没为难他。
“好了,先办正事,你在下面,有什么问题就叫我。”
说完他便转身上了楼。
萧始在楼下帮他照明,一直到他踏上最后一级阶梯。
光线消失时,江倦停在了楼梯转角。
屋外的晦暗月光自窗口倾泻而入,将一双人影拉的狭长。
乌云散尽时,他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男人有着一张俊俏的脸,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眸色灰中泛着紫气,显得阴鸷又难相处。
他该是有欧亚血统的,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黝黑,领口下隐约透出了本色与横亘在皮肤上的疤痕。
江倦深吸一口气,用缅甸语极轻地问道:“等了多久?”
“怎么发现的?”男人问。
“声音。”江倦说,“这房间里回荡着一种奇怪的声音,很轻。你是怎么做到只让我一个人听到的?”
他毕竟聋了只耳朵,听力不比健全的人,没理由他能听见的声音,萧始却毫无感觉。
尤其是在那人害怕紧张的时候,对“鬼屋”的异响应该更敏感才是。
男人笑了,“不是我动了手脚,是你还年轻。人一旦超过了二十岁,听力就会开始退化,理论上,年纪越大的人越难听到高频的声音,不过这不重要。言归正传,回到你刚才的问题,如果你单指今天,那等的不久。要认真算的话,那等了该有七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