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了厚重的大衣,他单薄的身形尽显无遗, 萧始总觉着从体态看,他分明还是个没走出校园的学生, 谁能想到这一年他已经三十有四了?
不知不觉间, 萧始落后了那人几步, 凝视着那人的背影, 恍然又回到了某个静谧的午后。
少年执弓而立, 意气风发。
江倦回头满眼怪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以前了。”
萧始对他笑笑。
那人却闭目转了回去,不再睬他。
在这一点上,江倦一向是矛盾的,他苦守回忆,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却又偏偏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如此,挣不脱,甩不掉。
萧始忽地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前方巷口一闪而过的鬼祟黑影,心觉不妙。
“你到底走不走?”江倦不耐烦地回头看他。
萧始一拍大腿,“呀,手机忘在局里了,我回去取,你慢慢往前走,等我来追你。”
江倦:“……”
萧始不等那人回应便回身跑了,江倦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边叹气边在心里骂了句:“傻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部手机和车钥匙,想到萧始方才出市局大门,让他帮忙拿东西的傻样就来气。
萧始飞奔绕开江倦的视线,闪身钻进后方小路,助跑着一步跨上矮墙,顺势翻了过去。
他深藏不露的身手矫健且像猫似的动作无声,硬是绕了一大圈,赶在江倦之前到达了方才黑影隐没身形的位置。
他从身后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人,趁其不备抬起一肘重击在对方侧颈,那黑衣人登时眼前发黑,浑身瘫软,险些倒下去。
萧始拧着他的手腕又补上一脚,对方终于控制不住单膝跪了下来,可他吃痛的惨叫声都被萧始捂在嘴里,外界根本对此毫无察觉。
萧始光是制住这人还不死心,扯着他的头发又将对方摁在了巷道边废弃破旧的油漆桶边缘,参差不齐又尖锐锋利的铁片擦着气管和动脉割了过去,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一时间深巷里只能听到血珠砸落在地的声响,萧始光是按着那人的头,就足以让他不敢动弹了。
“时间紧,我就不废话了,过去转告你主子,少打江二的主意,他是我的人!”
那被派来监视江倦动向的黑衣马仔飙了句缅甸脏话,被萧始摁头压下去,伤口更深,压迫着气管根本发不出声。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只有八百米,这点程度的伤还死不了。记住我说的话就可以滚了。”
他刚一松手,那人就跌跌撞撞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