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江倦森然一笑,“可能对我来说,他可能还是死了更好。”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悬扔了空针管,把萧始采的血收集到随身带来的玻璃瓶里。
那瓶子的容量最多不超过三毫升,看得出来,周悬也不是冲着杀鸡取卵来的,没想伤害他。
萧始见状,态度总算缓和了些。
“上面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有什么好想的。”
江倦拍拍身上的灰,坐下来又咬了根辣条,“老师对我有恩,俞副也没亏待过我,这两人针锋相对,我只能说谁也不帮、谁也不害,指望我站队就大可不必了。再说我也没那个立场,我的决定又有什么用呢?”
“但你至少可以选择远离。你……”
你吃过的苦还不够多吗?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这话周悬说不出口。
他看了萧始一眼,回过头问:“刚说什么来着?什么条件?”
“定个时间吧,到时候人归我。”江倦说,“叶明宵我必须带走,留在你们手里他也活不成。别指望宋玉祗能帮你,他也是沈老师的人,胳膊肘不会往外拐。”
周悬沉着脸,不甘心被置于如此境地,却也无可奈何。
“知道了,我会帮你争取。”
说罢就像见不得江倦似的,回身便转身。
办公室内重归寂静,萧始终于拿了江倦的零食袋,指腹一抹,擦去了他嘴角的油。
“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心疼,年轻时铁石心肠,越老越完蛋。”
江倦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觉着不够劲儿,勾勾手指把萧始招到面前,轻轻在他唇上吮了一下。
“他们平时……也是这么对你的?”
想起江倦心灰意冷时对周悬说出的那句“你也要和他们一样,让我死吗?”,萧始根本不敢想他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老师说,人得往前看。我往前看了,我现在的日子确实是比从前好过,所以我也不挑了。”
江倦眼尾总有一抹红晕,像是哭多了留下的一脸悲苦,“对了,今早的事……”
江倦刚想起这茬,话还没来得及说,萧始忽然低垂着头抱住了他,额头抵着他的肩,用漫长的沉默打断了他。
江倦意识到,其实怀里这个人比他更需要陪伴。
可是从他这样的人身上索取温暖,就像在枯竭的河泽里汲取甘泉一样。
他不能有太多幻想和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周悬:为了撮合宋玉祗和姜惩,老子差点儿没了媳妇儿,为了撮合萧始和江倦,老子的清誉也没了,在别人的故事里,老子付出了太多(点烟),心疼你周哥就来点儿……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