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历着相当痛苦的刑罚,但受刑者脸上却并没有因为痛苦而扭曲的神情,反之呈现出一种自愿献祭般的悲悯。
男人被锁链捆绑,暴晒在日光下,在烈阳照耀的背景深处却是一片黑暗与空虚,地面生长出被血液滋养的荆棘藤蔓与艳丽的红玫瑰,每一朵花蕊中都托着一颗枯朽的头骨,而一条通体漆黑的蛇就从花海中探出头来,两眼冒着骇人的血光,凑到男人面前,吐着信子确认着他的气息,似是想在那人咽气后一口将其吞食,又似是想在那人生前最后一刻给予他一个温柔的吻。
总之画面呈现出光明与黑暗、生机与死亡的极端对比,有种诡异的浪漫。
“听说西方的神棍不是随便网购一套牌就用的,他们会手绘塔罗牌注入自己的法力,有些法师还会用自己的血来养牌,听起来很神叨。每个跳大神的对塔罗牌的理解都不一样,所以画出来的牌面未必相同,测算的结果也不同,有的还有正位逆位的区别,是这样吧?”
萧始觉着有些不适,加上吃得太多,这会儿看着牌面的图案有点犯恶心。
“大概吧。总之这套塔罗牌是特制的,警方没法追溯其来源,这也让调查进行得非常艰难,至今都查不出是谁设计了游戏的系统,筛选了这些身份各不相同的玩家加入其中,甚至连执行规则的NPC都没抓到一个活的。”
“还有NPC?!”萧始诧异道,“那他们的身份……”
“查不出来,都死的面目全非,指纹等有效信息无法提取,DNA也没有比对结果,要么就是连尸体都没留下。据幸存者的说法,七十多名玩家每个人都要扮演塔罗牌上的角色,二十二名拿到大阿卡纳的玩家是主要角色,拥有卡牌赋予的技能,可能是正面的,也可能是负面的。”
江倦喝了两口可乐缓了缓,继续道:“除此之外,玩家之间有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区别,猎人可以通过抓捕猎物的方式晋升,但同时也受规则约束,猎人可以猎杀猎物,也可以被猎物反杀,而且不能误伤其他猎人。低等猎物不可以有任何攻击行为,高等猎物不能主动发起攻击,但可以反击,伤害猎人可以加倍得分。根据行为造成的后果轻重,他们有一套严格的奖惩制度,这是生死的角逐。”
萧始喝水呛了一口,声音太大引来了周围学生的注目,他只能捂着嘴闷声咳了一会儿。
江倦帮他拍着后背,“不至于吧。”
“……那其他玩家呢?”萧始涨红着脸问,“除了这七十多人,不是还有几十个玩家吗?”
“他们不是玩家,是‘牲畜’。就像游戏里那些打不还手的小怪一样,击杀他们可以获得经验和低级道具。他们连玩家和NPC都算不上,存在的用途就是被人残杀,给其他玩家刷分,所以大多是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
“我擦!太特么没人性了!”
如果说萧始刚刚只是反胃的话,现在怕是张嘴就能吐出来了,“太血腥了,我有点儿……”
“肯定会吐的,当年我看到那个猎场也吐了几次,只不过没想到你心里素质这么差,只是听听就受不了了。”
萧始心道他方才给自己狂塞吃的怕不是就在这儿等着他呢,这人怎么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