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始被口水呛得咳了好几声,“我擦,记得我上小学时班上有个班霸,六年都在欺负同一个女生,又是剪人头发又是在作业本上乱画的,常把小姑娘弄哭,后来我才看明白,那班霸根本是暗恋人家姑娘。该不会蒋仪小时候对你也……”
然后发现自己心心念的“姑娘”其实带把,人家还有个贼凶的老哥和会咬人的恶狗。
这么一想,蒋仪以前还挺可怜的。
“谁知道。”江倦不以为然地撑着下巴,“我只是觉着很奇怪,村民和我家没什么来往,只有蒋仪三天两头来挑事,他妈经常借着道歉的由头来给我家送些水果点心,表面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仔细想想又觉着不对。假如你儿子天天在外面欺负人,你会怎么办?”
“臭小子!小时候养成这种习惯以后还了得?老子绝对打得他屁滚尿流不敢干坏事啊!”萧始想都没想地说道。
“是啊,那个年代会无原则无底线溺爱孩子的熊父母很少,在野外放养的孩子活的也糙,父母常常是一言不合就棍棒伺候了,而且蒋母打孩子特别狠,每次屁股开花,蒋仪都会老实,让他吃教训的那件事以后绝不会再犯,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蒋母明知儿子有欺负人这个恶习,而且隔三差五就来道歉,但偏偏蒋仪就是有恃无恐地折腾我呢?”
萧始算是听明白了,“你觉得蒋母很可能在姑息蒋仪欺负你的行为,甚至说是在以这种方式创造能拜访你家的机会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
江倦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蒋家大院,“这也只是让我起疑的一方面,我还记得一些传闻,据说蒋家是在我家定居钟灵村前不久才搬来的,那时的大院还只有一间小平房,周围都是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墙,后来才慢慢扩建成现在的样子,这也让我有点好奇这一家三口的身份。通常来说农村人口是很少离开世代居住的故乡搬迁到另一村落的,除非是从农村到城镇的转移,而且在那个年代,城镇户口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一般城市人不会搬迁到农村,这一点和现在刚好相反,所以再次遇到蒋仪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蒋家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问题。”
“听起来好像是很神秘,你有什么头绪吗?”
江倦摇摇头,“只是觉着可能跟我爸有关系。但蒋父躲着我,显然是不想跟我说,我还能逼人不成?有机会再问吧,倒也不急。”
他想说,自己的父亲都已经过世快三十年了,就算想知道真相也不急在这几天,日后还有机会,也没必要非逼着蒋家人出面。
暖风拂过,挂着新芽的枝干在风中摇曳,江倦有些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问萧始:“要不要上山看看哥哥的墓?之前带你和小惩他们一起去祭拜过的,虽然也是个空墓,不过我在那里放了些他的遗物。如果说这世上除了他真正的埋骨地外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悼念他,我觉得就是那儿了。”
萧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还是问了一句:“你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