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萧始追问,心里也有些疑惑,“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吗?”
“你有你的道理,我知道你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江倦与萧始有了短暂的对视,很快视线又下移,落在了对方心口的位置。
他无助地求问:“……我做的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但无论是否正确,你都没有错。”
江倦叹息一声,目光落在虚空中的一点,变得迷离。
“我不相信警察。哥哥死后,我对警察的最后一点信任也没了。我怀疑哥哥的死有问题,就托雁息市局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警察,也是我爸从前的好友帮我把哥哥带出来。总之哥哥被暗度陈仓送了出去,我用几把石灰伪装了他的骨灰,在烈士陵园的衣冠冢里埋了件他的警服,在老家的山上给他立了座碑,让你和小惩他们时常能去祭拜,也算心里有个寄托。至于装着生石灰的骨灰盒被我埋在了蒋家附近的空地里,真正的哥哥……”
他说不下去了,眼眶红了起来,声音也越发哽咽,“我本想找人给他进行尸检的,但案子在当时闹的太大,系统里无人不知,我不信任在职的法医,就想找一位熟识的老法医帮忙。他是我爸的旧友,远离系统多年,嘴又很紧,他是我唯一想到的能帮我的人。可在我联系他之前,他就因为脑溢血入院了,一直昏迷不醒。我能等他,但哥哥等不了,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只能……”
萧始解开江倦的手铐,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安抚小动物似的抚着他的后颈,“我知道,我知道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别再难过了。”
江倦泣不成声,“我用生石灰加速了遗体的腐败,没多久就朽成了一具骸骨,可是他……他的骨头颜色较比正常人黑,说明生前一定摄入了大量毒物,就和……就和地下室里找到的那几具残骨是一样的。”
萧始压抑着内心的震惊,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试探着问:“那你愿意把他的遗骨……”
“不!我不会再把他交给任何人!我把他藏在了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就算我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他在哪儿……”
“好,我们不去扰他,你别太激动。你有没有想过,江住已经走了好几年,为什么李蘅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扯出他的旧事,他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到最后也没有开口,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对警方说明原委。”江倦抬手挡住双眼,像是害怕被萧始看到自己眼底的惊惶一般,“因为他知道,跟警方交代尚有一线生机,但把所有筹码提前拿出来,他会死在我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阿倦惨就惨在跟这条狗同居了以后就没吃过几顿像样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