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的萧始完全没有怨气,反而因为江倦愿意配合治疗而高兴,甚至还在姜惩来电话询问时语出惊人,“他在意我才会利用我,他怎么就不利用别人呢?”
姜支队长为了个人形象,不得不咽下了那一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舔狗”。
当晚萧始相当自觉,老老实实睡在了病房的沙发上,连江倦的一根手指都没碰。
可他半夜莫名其妙做起了春梦,憋得难受的紧,还以为是前一天晚上把那人吃干抹净又让他食髓知味馋起了肉,惊醒过来就听见了黑暗中江倦隐忍粗重的喘息声。
他悄声摸了过去,知道是麻药劲儿过了开始疼起来了,刚想出门叫人开针止痛,就听见那人低哑地说了声“不”。
“不什么?你自己遭罪,还要让我一直听着你喘,跟你一起难受,你这人都坏透了,让我摸摸,多黑的心才能干出这么狠的事啊?”
他纯粹是为了揩油才说了句骚话,摸着黑往被子里一伸手,不小心碰着了江倦胳膊上的伤,疼得那人直咬牙咬得作响。
萧始手忙脚乱开了灯,就见江倦满头冷汗侧卧在病床上,眼睛一时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光,只能用手挡了眼睛。
“怎么睡成这样,快翻过来,刚才弄疼了是不是,转过来,我给你揉揉。”他给江倦翻过了身,一摸那人身下汗湿一片,“这样不行,还是得来一针,我去叫护士。”
萧始刚转过身,就觉衣角被抓住了,江倦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来给我打吧。”
“怎么?”
“他们的手法,跟你比还是差远了。”
放在别的大夫身上,这话可能算不上是句夸人的话,但萧始听了却觉着自己的职业生涯都有了意义,乐呵呵出去开药了。
看他那得瑟的德行,江倦不禁自我埋怨怎么又让他得意忘形了。
他回来的时候,江倦已经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右臂上缠绕的绷带,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萧始把药剂吸进针管里,朝他没心没肺地笑笑:“不用担心我,我皮糙肉厚着呢,那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倒觉着你这情况不大对,心脏造影不该这么疼啊,该不会是沈观那小子找的医生不靠谱,导丝磨着血管了吧,等下我就去找他小子算账。”
他说话时就给江倦打了止痛针,全程都没什么感觉。
江倦吁了口气,难得地朝他翘了翘嘴角,“你是打算医闹吗?”
“倒也不至于,但他们让你疼了,这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去。”
“那如果让我疼的人是你呢?”
萧始哽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江倦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等药劲儿上来不那么疼了,才说:“明天沈老师和俞副的眼就会插到这案子里了,虽然他能帮我挡去不少麻烦,但相对的,我也很难从他那儿得到我想要的信息,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我被隔离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