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任何埋怨您的意思,他们的暴露不是任何人的错,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人命债也该我来背。”江倦目光黯淡,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向外窥视,看到了一双无意识被强行拖进草丛的腿,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每次我身边发生什么,您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异常,我能理解您是担心我这样一个残废在如此关键的位置必须对其他人负责,但请您多少给我留些私人空间吧。”
沈晋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有空出来聊聊吗?我听说你的状态不是很好,现在正好打通了安全的渠道,我们可以常见面,多联络一下感情。”
“我手头有个案子,暂时不方……”
“你需要定期接受心理治疗。”沈晋肃的语气不容抗拒,复又放柔了些,“听话,当初你答应过我的。”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萧始就像踩点一样敲了门,一脸狗腿子地说道:“前妻,楼底下那两个监视咱们夫妻生活的警察被我干掉了,今晚我们两个可以没羞没臊了!”
“……你把人弄哪儿去了,这么冷的天别给人冻出个好歹。”
“这个你放心,挨着暖气管呢,冻不死,就是可能脖子有点儿麻。”萧始带着一身寒气进门,搂着江倦的腰就把人扛起来冲进了卧室。
江倦只觉天旋地转,好险把刚喝的水吐出来,狠狠拍了几下那人的后腰:“你别发疯,还没喂狗呢,把我放开,拖鞋掉了!”
“不放,先把伤处理一下。”萧始把江倦往床上一放,取了药箱给他消毒着手上的伤口。
今天被狗扑的那一下属实摔得不轻,除了手背磨掉一块皮,他腰后也撞青了一块,一直憋着不说,别人也没从他本就一瘸一拐的走姿里发现异常,只有萧始看出了他紧绷着脊背不敢使力,把衣服一掀,果然青了手掌那么大的一片。
“别乱动,得把淤青揉开,不然明天就变成淤血了。”
“不!”江倦有气无力地挣扎了一下,试着踢了萧始一脚,却因为使不上力只变成了轻飘飘的一蹭,比起反抗倒更像勾引和调情。
萧始抓住他的脚踝,轻捏了一把他冰凉的脚趾,“不什么?”
“疼……”江倦眼尾略带一丝微红,看着萧始的眼神充满顾忌。
萧始对这个眼神的记忆相当深刻。
江倦的确是怕疼的,一向怕疼,就连手指被纸边划破一道口子都能一言不发舔上半天,从前挨他哥哥打的时候,通常是巴掌还没落下来,他就先认怂了,江住心疼这个弟弟,也从来不舍得把他打狠了……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