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悲啊!一身鲜亮的大红衣袍的小女孩摇头叹息道:看来,那位不知名的仙女倒是做了一件极有预见性的正确举措,像你这样自私骄矜的王子,一旦登上了王位,恐怕就会是整个王国的灾难了吧?
这野兽低着头,强自忍耐着这极为随意的指责,巨大的委屈感如澎湃的潮水湮没了他的胸腔,他终于还是仰天长啸起来:那你还要我怎么办?啊?是要我的皮肉,还是我的骨头?还是要我这颗廉价的心脏?
他极力保持着声调的平稳,哽咽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我受到这样的惩罚?
自小到大,为了让自己配得上王储这一高贵的身份,我努力地学习着所有的一切知识,并且以最高规格的标准要求自己。我既不像那位臭名昭著的王子般恋尸,又不像那位为了青春美貌而疯狂的公主,拿少女的鲜血来沐浴,我不过是拒绝了一位意图不明的褴褛乞丐婆子进入这属于我的城堡,凭什么让我落到这种地步?
噗嗤~小红帽笑了起来,她思考了一会,才玩笑般道:这大概是因为你运气不好吧!
野兽悲愤脸。
说起来也许你哪里得罪了那位仙女大人而不自知呢?小红帽怜悯地唱道:我可怜的、可怜的小野兽~
谁会让一位明显不简单的伪装者进入家里?王子辩解道: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深冬的季节,漫天纷飞的雪花冉冉飘落,北风大作,冻云低垂,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雪野,所有的山川河流都屈服在这冷森森的雪花下,而她那样苍老的乞丐妇人,穿着单薄破旧的肮脏衣物,就这么一深一浅地从漫无边际的雪地里跋涉而来,叩响了城堡的大门,拿出一只冬天里绝不可能出现的玫瑰花,请求在我温暖的城堡里住上一晚
这如此可疑的家伙
他咬着牙,用硕大的手掌拍打着地面:在被我拒绝之后,对我说着内在美才是真的美,然后就施展了卑鄙的法术,将我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还有我这城堡里所有的仆人们,他们也都就此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器皿
那神经质的女人,下得诅咒也是如此蛮不讲理!他愤恨道:不懂得爱,那就去死,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仙女她的道理啊~一直安静微笑着的小红帽终于开口道,她抡起一柄不知藏在了何处的锋利长斧,插在了野兽王子脖子边,锋锐的利刃割断了他长长的鬓毛,冷厉血腥的杀气逼近,她带着按耐不住的癫狂笑意说道:就像现在,我用我心爱的斧子,割下了你的脑袋你要问为什么呢?那当然是因为我高兴啊!
我高兴看到你头颅离开了你的身体,我高兴你的血液如喷泉迸射,我高兴我可以尽情地将你的尸体摆放成我喜爱的姿势她碾了碾脚,微微弯下腰:现在你懂了么?还要继续抱怨么?
从森寒杀气中回过神来的王子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