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跟覃女士聊了几句,最后以给她办出院手续为由离开了,覃女士除了最开始表现过疑虑外就没有再说过什么了,一听到可以出院后就开心得不得了,甚至催促金老赶紧走。
金老出门后,并没有去办手续,而是在他人的带领下来到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离覃女士的病房不远,同样有一扇通往花园的窗户。
沈时年并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更青睐窗边的编织藤椅,他的目光固定在某一处,金老推门而入的时候也没有移开。
“好久不见,”金老说,“沈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沈时年缓缓移开目光,往金老身上靠拢,“金叔。”
金老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以前还可以叫你沈同学,现在你和小炤一样,都已经是大人了。”
沈时年沉默些许,问道:“顾炤……”
“还没有消息,”金老强先一步回答,“不过您放心,我们比您更担心他的安危,一定会用心寻找的。”
沈时年却说:“现在还没找到的话,就不用去找了。”
金老有些惊讶:“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被人找到,”沈时年笃定地回答,“他有危险的可能性不大。”
“是么,”金老笑了笑,“听他们说你自从来这里以后一直在打听小炤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很关心他呢。”
“他们什么都没说,”沈时年回过头,缓缓垂下眼眸,“一无所知的情况最可怕。”
他实在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好看,眼眸微垂的样子恰好能显现出浓密而卷曲的眉毛。
金老看着顾炤长大,对顾炤会喜欢这样的男孩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在很多年前他第一次看见沈时年的时候就预料到了。
同时他也知道这个孩子并不一般,令人着迷的外表下有一颗孤独的灵魂,而越是孤独的人,越会期盼神明出现。
“我可以离开这里么?”
“随时可以。”金老微笑道。
沈时年立即起身,礼貌地从老人旁边路过,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待一刻,因为他知道有人还在等着他。
另一间病房里,覃女士收拾着行礼,她决定带走这些天在院子里摘的花还有护士送她的遮阳帽,恍惚间瞥见窗外有个人路过,有几分熟悉的背影很快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金老敲了敲门,走进来。
“夫人,手续已经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