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里,沈时年就是他的弟弟,无论两人是否有血缘关系这都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从他父亲决定领养那个孩子开始就已经注定。
从圣心福利院带走一个孩子并不像是从救助站带走一只猫一只狗那么简单,领养其实就是一种契约,双方都要负起责任才行。
要是他躺在ICU里的父亲能醒来,也一定会和他作出同样的选择。
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沈曜不会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即使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处决沈时年的任务也应该让他亲自参与。
这就是盛宏门的道义,也沈曜将会贯行一生的道义。
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还不知道自己喜提别墅的沈时年从公交车上下来,顾炤紧紧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穿越拥挤的人群走出站台。
天空中飘着小雨,沈时年去旁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把雨伞,顾炤站在屋檐下等他,微微抬头看着天空,英俊的外表加上忧郁的动作吸引了一大波人的注目。
扎着单马尾的女孩走过来,支支吾吾地问他是不是没带伞,如果顺路的话可以送他一程。
顾炤低下头看着女孩,没有回答一句话。
女孩被他盯得满面通红,只觉得这位帅哥正脸比侧脸还要帅,她既尴尬又心神荡漾,忍不住再问了一句:“你是在等朋友吗?”
顾炤愣了愣,然后点头。
“这样啊。”女孩遗憾地笑笑,脑海里疯狂思考着要不要问帅哥要个微信。
此时沈时年刚好从超市里出来,看见顾炤和一个小姑娘面对面说话,眉头轻轻一皱。
他撑开伞,向顾炤招了招手,说:“走了。”
顾炤钻入他的伞下,两人肩膀挨在一起,沈时年刻意挑的最大号的伞都显得有点拥挤。
城市的霓虹倒影在水光嶙峋的地面上,两人撑着一把伞穿过人行道,顾炤忽然觉得这一幕如此的熟悉,站在马路中央顿住了。
沈时年看向他,问:“怎么了?”
顾炤凝视着前方,巨型广告牌绚烂的色彩印在他脸上,旁边的汽车摁下车笛催出,沈时年只好拉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
渐渐地,一手牵着他一手撑着伞的沈时年在顾炤眼里逐渐缩小,变成只有七八岁那么大,他瞳孔一缩,似乎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
人潮中,顾炤从沈时年手里挣开,按照模糊的记忆往一个方向走去,他在人群中逆行,沈时年想跟过去却被举步艰难,只能眼睁睁看他消失在自己面前。
周围的景象虽然有所变化,但顾炤仍然记得两个小孩手拉手走在这条街上的场景。
世界如此之大,他们却是如此渺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像很意外佟念念是乌鸦人,其实很多地方都有暗示,乌鸦人第一次出场的时候他就给雷蒙发消息说要去“打战场”,顾炤从精神力场出来以后他又给顾炤发消息说自己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