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覃女士并不喜欢烟,在顾沉离世后就把他的雪茄室改造成另一个衣帽间,那些价值连城的雪茄要么送人要么丢去银行保险柜,顾炤也只是偷偷摸摸留下两三盒。
即使没有父亲当反面教材,他开始抽烟的时间也很早,那时候十多岁还没成年,欣赏不来雪茄强劲浓郁的味道,藏在卧室里那几盒也一直没怎么动过。
现在他一身考究的西装,坐在赌场的真皮沙发上,指间夹着由性感的侍者为他点燃的雪茄,唇齿间是早已熟悉的烟味。
魔术师玩的是梭.哈,发牌员先给每位玩家发一张牌,这是一张暗牌,只有玩家自己才能看见,然后接着一张一张发下去,发四轮,每轮结束后场上所有人都可以选择加注或者弃权。
直到第四轮结束,玩家才会把那种暗牌揭开,然后按照花色和点数决定输赢。
梭.哈的规则很简单,顾炤曾经在国外的赌场玩过几次,只知道规则,却不能说自己在行,它非常考验运势和胆量,高手和普通玩家之间的差距非常大。
顾炤原本是这么想的,魔术师既然这么主动,牌技应该也差不到那里去,而且他又会变戏法,出就算是出老千也不可能输钱,却没想到仅仅两局之后桌上的筹码就消失了一大半。
顾炤一开始还不在乎他究竟是这么玩的,后来看见他输了这么多之后才观察起来,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这家伙胆子是真的大。
连续三轮,他翻出来的都是烂牌,却不停地加注,就在顾炤以为他的暗牌应该很好的时候,他一翻开,居然是张方块8,一丁点儿用处都没有。
又观察了几次之后,顾炤简直血压直飙,恨不得把他推下去自己上,很快一百万筹码就输得精光,他却丝毫不在乎,再次将黑卡丢给侍者。
“你心情很好吗?”顾炤问他。
魔术师回答:“你坐在我旁边,我就很开心。”
“我又不是幸运女神。”顾炤差点翻白眼。
“无所谓,”魔术师凝视他的眼眸,“无论是什么神,都不会爱我。”
顾炤:“……”
“我知道了,你小时候肯定缺爱,现在才天天把这种肉麻句子放在嘴边,”顾炤说,“为什么不去谈个恋爱呢?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长得帅。”
魔术师却摇了摇头:“不,我小时候没有那么惨,我的哥哥很爱我。”
“你哥哥?”听他提起有关他自己的事,顾炤立即追问下去。
魔术师说:“我有一个哥哥,比我大三岁,他对我很好,什么都让给我,他不允许别人欺负我,谁要是惹我,他就把那个人打哭。”
“你哥哥还挺好的。”顾炤心想,跟我一样,谁要是惹顾汶,他就要把谁揍一顿。
魔术师的眼神忽然暗淡下来:“也只有他才对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