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有人故意坐他旁边,矜矜持持地只打两个素菜,说自己为了保持身材只能吃这么点,然后刻意扭了一把小细腰。
这人顾炤认识,也打过几次照面,不算太熟。对方在校庆晚会上跳过芭蕾,舞台上优雅的天鹅王子在台下就像被罗斯巴特施了黑魔法一样,浪到飞起,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顾炤了。
“妹妹,让一下,你骚到我了,”一份餐盘隔在两人中间,穿短裙的女孩一屁股坐下来,扭着头打量旁边的人,笑得邪肆,“下次再让我看见,就把你抓进笼子里。”
那人朝她轻轻抛了个媚眼,低声道:“讨厌。”然后识趣地端着餐盘走了。
景莹莹回过头对顾炤说:“怎么谢我?”
“为什么要谢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景莹莹鼻腔里发出细小的哼声。
顾炤心头一动,刚想着姐妹还是你懂我,就听见对方又说:“娘不拉几的,你干起来肯定不带劲儿。”
“……”
景莹莹就是那天散伙会上哭得惨烈的女孩儿,不过从那之后她也想通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偏偏恋男同,于是很快就有了新目标。
“佟念怎么没跟你在一块?”
顾炤淡淡扫她一眼:“怎么,你想见他?”
“找他有事。”景莹莹撑着脸,竟然有些羞涩。
“没用的,”顾炤摇头,“他只爱纸片人。”
景莹莹在餐桌下面踢了顾炤一脚:“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拿死宅来侮辱我!”
顾炤微笑着躲开,他左耳插着蓝牙耳机,正在和什么人打电话,那边声音愤怒极了,吼着死宅怎么了?死宅吃你家大米了?死宅偷你家银行卡养老婆了?
佟念今天确实没来学校,他有个新店开张,顺便去顾炤的店里看看装修,两人打电话也是聊这件事。
“你找他有什么事?”顾炤把耳机音量调小,问道。
这句话刚问出来,景莹莹又回到刚才那状态,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她若有若无地看着一个方向,顾炤意识到什么,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人在食堂外面,走在吵闹喧哗的人群中,周围却似乎有一圈真空带,没有人敢离他太近,同样也没有谁能轻易忽略他。
他脱下了侍者的西服却还是穿着和他肤色相得益彰的白衬衫,清冷的面孔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更是给人无尽的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