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凌若又来探望了宴云一次。
他灵敏的嗅觉,自屋内流动的空气中,准确捕捉到一丝独属于宴云的情欲气味。
加之她身上换了新衫,发髻重挽,种种迹象表明,她在自己离开期间,必然又历经过一番欲望挣扎。
可会是因为什么呢?
凌若放眼周遭,终于在那空掉的白玉瓶子上找到了答案。
“师父……这玉肌膏……”他拿起空荡荡的小瓶,诧异地望向宴云。
“怎么?”
“都……都用了?”凌若又问。
“有何不妥?”宴云觉得相当莫名。
“用在哪里了?”虽然有猜到,但凌若还是感到不可置信。
如此大的药量,倘都用在那处,再无人帮忙疏解……那可真是要了命的事!
“……问来问去烦不烦,既这么金贵,何必要拿来做人情…谁稀罕。”
宴云被问烦了,寻思他是嫌自己不知节约,浪费过度。
凌若忙结巴着解释:“不、不是,只是为了让这药于伤口有镇定的效果,弟子特意在其中加了合欢、荼靡…几种山花。外敷并无不良,但若用在……”
“?”
“唉,总之就是……就是不能多用……”
“难不成还会伤及性命?”她疑惑。
“不是性命的问题……”凌若心一横,“是用多了,会有催情助兴之效。”
“你——”本来好好坐在桌边的宴云蹭地一下站起来,整整一个下午,她被淫欲折磨的快丢掉半条命,穴心现在还隐隐酸痛,原来…却原来都是这物的作用!
她抄起那早见了底的玉瓶,烫手一般愤恨地砸到他身上:“带上这腌臜玩意儿给我滚出去,什么破烂东西,往后休要在为师面前现弄!”
宴云如此恼羞成怒,凌若当真哭笑不得。
不知是该说她傻,还是胆子大。心中又颇好奇她在被药效牵制时,又做了些什么……若当时自己也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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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一阵来去匆匆。
玄鹄子一死,那被他迫害的鸢洺,亦顺利得救。
经过凌若十多日的用心调理,鸢洺涽懵的神智渐渐恢复到正常。
宴云心中有愧,提出要与她一叙。
不想她非但不愿见,还让凌若捎了话,说自己心中郁结,想要下山散心,归期未定,万望她不要横加阻拦。
如此,宴云只能由着她去了……
派里在出事后颇忙碌紧张了一阵,但因为寻不到李宣初任何踪迹,也是莫可奈何。
最后只能将这遭惨案昭告仙界,并倡言一旦有了叛徒消息,希望能借众家之力诛灭此贼,为玉阳派清理门户,告慰掌教在天之灵。
宴云不得不感叹玄鹄子伪装至深,至死无人发现其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