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色半透明的膏体触体生凉,在凌若手指的捻推下渗入伤处,带来一阵阵清凉舒适。
“倒是有些奇效。”
宴云眯起眼,对他先前轻率冒失的不悦也渐渐散去不少。
“师父欢喜就好。”凌若乖顺一笑,“夜里风大,往后师父出门,还是要记得添衣着袜,免受风寒。”
“嗯。”宴云手支着脑袋,神情怏怏。
凌若看出她兴致缺缺,也噤了声。拿来干净的绢布仔细为她缠裹伤口,缠着缠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轻声低喃道:“弟子今夜当值,听闻师叔们谈话,言语间颇为忧虑,说宣初师伯此番得了掌教真人授意下山诛邪,碰到的兴许是相当棘手的邪祟,稍有差池,师伯可能……”
宴云陡然睁开眼:“可能什么?”
大约是她语气过于激动,把凌若一下子问住,顿了顿才试探着说:“可能……情况好的话不过修为折损,严重了怕是要伤及性命……”
宴云一下瘫倒在榻上:“他们真这么说?”
“是。”凌若老实答道。
都说祸害留千年,李宣初此人更是蔫坏成精,应该不会落得凄惨下场吧,宴云想。
“师父、师父?”见她愣怔,凌若轻声唤道。
“嗯?”宴云蓦然回神,“行了,你先回去吧,今日辛苦你了。”
“师父哪里话,都是弟子该做的。”
他小心将宴云裙角展平,和声道:“那弟子扶您去床上歇会儿。”
“好。”宴云应得漫不经心。
凌若依言近前去搀她,只是让人扶着总不如自己行走利索,宴云一脚深一脚浅地挪着,加上心里有事,不自觉半边身子都贴紧在了凌若怀中。
这一近,便又闻到了他身上独特的异香,说也奇怪,初闻时倒不觉有什么,闻得久了,非但不使人厌烦,反而还总想逐着那味道,试图嗅得更清楚些。
好不容易挨到了床榻边,她无力地挥挥手,遣退凌若。
后者稽首告辞,顺手帮她放下帘帐,留下一句“怕无人照应,今夜便在流云阁外留守”的话后,就悄然退出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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