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没有时间意识,他正是因为那股痒意和憋闷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
醒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钝刀子磨肉般, 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身为一个医生,卡尔文·哈特姆很明白, 正规操作中一定是会提前算好时间与麻醉剂量,进入医疗舱之前就会将病虫麻醉。
整个治疗过程中虫是没有意识的,为的就是防止虫在幽闭的环境下出现精神问题。
所以很明显, 这是一种惩罚。
虽然卡尔文·哈特姆不知道他究竟惹到了谁,又或者说就算他知道, 也对自己极度自信。
他这么多年来小心谨慎, 没留下任何把柄, 之前那么多次都平安无事, 反而扶摇直上, 更何况这次,他甚至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反而是那只贱雌先打伤了他,还快打死了他!
卡尔文想,这种事情就算告到法庭,也是他胜诉的几率大。
虽然他内心隐隐产生了一丝不安,而这一点不安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扩大,但卡尔文强行压下了这份恐惧,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在漫长的时间中脆弱不堪,更不能再自己吓自己。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天的时候,外面不再是一片死寂,传来了一阵厚重的脚步声和细碎含糊的交谈声。
卡尔文凝神去听,却什么都没听到,只能判断出来有几个虫围着医疗舱,过了半响,卡尔文才发现医疗舱内的营养液液位在逐渐下降。
他霎时间欣喜若狂,抽干营养液,代表着他终于能出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医疗舱的舱门重新打开,卡尔文已经有太久没见过明亮的天光,尽管眼睛酸痛,但仍不愿意伸手去挡。
通过室内的装修风格,卡尔文判断出来他还在三皇子的庄园内。他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下意识地用模糊的视线打量着眼前的雌虫侍卫。
其中一个肌肉发达的有些嫌恶道:“黏糊糊的,就这样带他去见殿下么?”
另一个长相粗犷的道:“管他的呢,反正是去地牢。”
听到雌虫侍卫说要带他去见殿下时,卡尔文立马欣喜了一瞬,那个小雄虫竟然清醒了?那么……自己岂不是也能分一点功?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后一句“地牢”给砸懵了,一时间如坠冰窟,可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高大的雌虫侍卫粗鲁地从医疗舱里拽了出来,蒙上头套,捆住双手,推搡着向前走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要见虫皇和虫后!!!你们这是……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