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口口声声对她的爱,容不得他再如从前般不顾及她的感受。
李琬琰闭上眼睛, 萧愈的怀抱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他的手臂那样的用力,紧密的让她窒息。
“我不许你反悔。”李琬琰指尖抚上萧愈薄唇, 她看着他眼底的挣扎, 也能看到他眼底紧紧藏着的痛苦。
李琬琰闭上眼睛,吻上萧愈的唇。
他们的呼吸彼此交织, 似要吞尽彼此的气息, 像搁浅的鱼儿, 想要依靠在海中的人渡气存活。
李琬琰带走了萧愈量身为她织造的嫁衣,留下那顶奢华的凤冠。
*
城头冷风烈烈,鼓动着高处人的衣摆。
萧愈站在城楼之上,只觉风过沁骨, 他周身的血液都要在此刻冰冻凝固。
霍刀站在萧愈斜后方一步之外, 城楼之下, 是一队即将远行的人马。
霍刀不禁忆起昨晚, 若非他在宫廊下截下明琴, 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或许此刻, 他能对萧愈感同身受。
霍刀想起自己话出口时, 明琴整个人怔愣得像个漂亮木偶,好一会才缓过神,先红了脸,随后埋怨的瞪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我何时说我要去永州了!”便急匆匆的跑了。
回忆上头,霍刀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咧开一抹弧度,可视线落到前方,负手而立的笔直背影上时,他的嘴角又平了下去。
长公主李琬琰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陛下用皇后之位都没能将人留下。
霍刀的视线越过那道孤寂的背影,越过城墙,向下望去,白裙立于风中,衣袂飘飘,那道身影美似神仙,像是匆匆堕于红尘,几经流连,终究还要飞升回属于她的九天。
霍刀望着自己主子负于背后的手,大手紧紧攥着拳,骨节都泛着青,他的背影从后面遥遥望去,笼罩着无尽的孤寂与落寞。
城门外,何筎风的马车已经停留许久,他从何府赶过来送了一车的秘制丹药。
听闻说,何家族长近来正在四处寻觅适龄女儿,要给这位“失而复得”、“大难不死”的孙辈议亲。
霍刀的视线又落向正与何筎风交谈的裴铎。
永州刺史的官职,让大半个朝廷红了眼。谁能想到,最终的最终,留在长公主身边的竟然是这小子。看他如今一脸如沐春风的笑,认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得意。
霍刀不禁又看向自家主子的背影。
长公主是昨晚离宫的,他守在御前,自然清楚主子一夜未睡。
霍刀只是不解,既然来送,为何不像何筎风一样,至少还能面对面说一说话。
就这样一直站在城楼上遥遥望着,长公主能不能发现他都难说。
霍刀思及回神,突然察觉萧愈的背影一震,视线向下,他触及到城楼下的三道目光。
长公主立在一匹白色的骏马前,手中牵着缰绳,她的背影对着城墙,转头回望,视线直直看来。
她的目光波及到身边两人,何筎风和裴铎也抬头看来。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站在城楼下弯腰揖礼。
霍刀眼看此幕,心口忽然生出悲寂感,他无法体会,萧愈此刻究竟是何种心情。
霍刀的视线移向萧愈,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侧影。
萧愈的表情貌似平静,可霍刀近距离的观察,能看到他面部线条紧绷,如弦紧绷,如他此刻的状态,极度的克制。
李琬琰仰头,隔着傍晚微风,遥遥望向城楼,她与萧愈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但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立在城楼上的身影,风鼓动着他的袖袍,在他背后是漫天彩霞,傍晚月升前的火烧云滚滚千里。
李琬琰感觉心口被一把利器反复的割锯。
她垂眸,目光扫过地面随风卷起的黄沙,缓缓转过头,最先收回视线。
李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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