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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连忙道:“小姐不必动手,奴婢回来做,顺便还能带只烤鸭,”她说完又看向何筎风:“你还是留在家里陪小姐吧,不用送我,我丢不了。”
小厮也连忙接话:“是是,老爷特意备了马车,来接掌柜前去。”
明琴闻言有些意外,虽然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她是长公主身边的一等女官,位同朝中三品大员,但如今随李琬琰出了宫,她只是个平民身,不想竟还有如此待遇。
明琴跟着小厮上了马车,李琬琰和何筎风站在家门口,目送马车的背影远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李琬琰收回目光,转身往院子里走:“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小姐安心,等下我去知县府上接明琴回来,我看刘知县既回来,圣驾应该是离开郡上了,”何筎风阖上院门,转身看李琬琰的背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替小姐把个脉吧。”
何筎风追上前:“我还是给小姐把个脉吧。”
李琬琰见何筎风如此执意,点了点头,她转身走到席子上坐下,将手搭在几案上。
何筎风坐在李琬琰对面,指尖搭上她雪白的玉腕,他细细诊脉片刻:“无妨,小姐这一年身子养得好,心疾也有所缓解,如此下去,我有信心治好小姐的病。”
李琬琰倒从未想过心疾这病会痊愈,从前她为了弟弟,总想着自己能多挨一日便太平一日,如今肩上的担子彻底卸下来,心里松了口气,倒没有病来如山倒,反而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里面,大多都是何筎风的功劳。
“多谢你。”李琬琰朝何筎风感谢笑笑:“这些年若没有你在身边,我只怕活不到今日。”
何筎风出神看着李琬琰面上的笑意。
李琬琰将袖子放下,正欲抽回手腕,下一瞬,何筎风本已离开的手,突然用力一把将她的手握住。
李琬琰被何筎风的举动弄得一愣,她垂眸,瞧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停顿片刻又缓缓抬眸。
李琬琰并没有奋力挣脱,而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何筎风。
她不傻,也并非不懂得儿女情长,她知道何筎风宁愿舍弃前程,舍弃亲族也要陪着她假死,陪她来到南境,是因为什么。
“琬琰……”何筎风紧握着李琬琰的手,看着她喃喃开口。
这个名字,他早在心里唤了上千上万遍,却从不敢宣之于口。
在皇宫里的时候,他口上唤着她殿下,可在他心里,他从来不曾将她当成站在权利巅峰,当成旁人眼中仕途晋升的阶梯,他陪在她身边将近十年,看着她费尽心力,扶持着幼帝维持着四处破碎的山河,他多想自己也能助她一臂之力。
他从前甚至羡慕或是嫉妒过裴铎,嫉妒他过人的武功,嫉妒他统管禁军,是护在李琬琰身边最坚硬的盾。可是他,只是一介文弱的太医,他不能保护她免受伤害,只能躲在帷帐后,看着她受苦,替她疗伤。
何筎风将李琬琰的手握得更紧。
“琬琰…我…我……”何筎风忍不住眼红,他太过激动,连呼吸都乱了。
“何筎风。”李琬琰平静开口,将他的话打断。
“我心里,有别人。”她不想瞒着他,也不想给他没有可能的希望,更不想耽误他。
“其实我一直想与你说,你的才华未顿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实在屈才,你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应该有更大的作为,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