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自回宫后便被软禁在未央宫中,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连李承仁都没有机会见上第二面。
明王叔的说客倒是日日都来。
“都是皇室中人,殿下何必要向着一个外人呢?这江山就算殿下您不稀罕,可咱们李氏宗亲却不舍得,你不如交出玉玺,王爷顾及血脉亲情,总不会真要您的命。”
说客的话翻来覆去,先前几日还试图讲些温情话让李琬琰心软乖乖交出玉玺,后面逐渐没了耐心,脸皮下的丑恶也暴露出来,先后断了李琬琰的饮食和饮水。
明王叔是在给李琬琰断食断水三日后出现的,他独自前来,手中提了个食盒,里面是清粥小菜,和两盏清茶。
李琬琰昨晚犯了心疾,她原以为自己或许挺不过去了,后来似乎是饿昏的,今日晌午缓缓转醒,倒是来了位脸生的御医。
李琬琰拒绝御医诊脉,顺便询问了一下何筎风,御医不敢轻易回答李琬琰的问题,提着药箱唯唯诺诺的走了。
不久后明王爷便亲自前来未央宫。
往日热闹繁华的未央宫,此刻清冷至极,明王爷李玄明走进来时,惊动了落在门庭的雀鸟,雀鸟在靠近的脚步声下振翅而飞。
李玄明推门走进来时,李琬琰正坐在书案前望着未燃的烛台出神,她看见走进来的他,缓缓收回目光,平静坐在椅子上与他对视。
“琬琰,你这倔脾气,倒是真的很像你母亲。”
李琬琰闻言平静的目光没有波澜,她看着李玄明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粥食和茶盏摆出来。
“王叔从前常去道观,学了些手艺,你尝尝这百味粥可还合口味。”
李玄明将茶盏和粥碗推到李琬琰面前,自己则坐在她对面的太师椅上,拿起另一盏茶,品尝起来。
李琬琰看了看李玄明送来的饮食和水,她抬手先拿过茶盏,将里面的水饮尽,似要干裂开的喉咙终于有所缓解,接着她又拿起粥,一口一口吃完。
李玄明在对面笑问她:“王叔的手艺还不错吧。”
“王叔今日来,也是想要玉玺的吗?拿到玉玺,王叔又想做什么呢?让陛下写禅位诏书?”
“琬琰,你误会王叔了。”李玄明放下茶盏,摇头故作一声叹,接着他抬眸望向李琬琰,目光透出疑色:“难道你宁愿将千里江山拱手让给外姓人,也不肯让自家人来当这个皇帝吗?”
李琬琰面对李玄明的质疑,却只云淡风轻的笑笑,她同样反问他:“王叔是觉得自己能坐稳这个江山吗?”
“凭借你从陛下手里偷走的几万兵马?还是凭借你这些时日在京城人邀买的几个朝臣?”
李玄明听着李琬琰的话一滞,他面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好似没了耐心再虚伪下去。
李玄明从太师椅上腾地站起身,抬手直指李琬琰:“这是我们李氏的江山,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之人来指手画脚,你和你的母亲一样自私到极致,你这个李姓,不过是凭借着我父皇对你的偏疼偏爱得来的,你非我亲族,有何资格霸占着玉玺。”
“本王的耐心有限,你若再不交玉玺,本王就让人将未央宫里的宫人都从司刑局提出来,一天杀一个,杀到最后,本王就去杀了你弟弟,等天子死了,新帝顺理成章要从宗室中挑选,本王同样能顺理成章登上皇位。”
李琬琰静静听着:“既如此,王叔何不去做?”她情绪平静好像事不关己:“何须来我这里苦等半个月。”
李玄明闻言,脸色愈加难看,好似一众铁拳全都砸在了棉花上。
李琬琰在李玄明良久的沉默中淡淡抬眸,她的神情似乎早已洞察一切,是超越她年纪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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