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屋前,推门的手迟疑几瞬,便听见里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冷笑问道。
“怎么不敢进来。可是知道心中有愧。”
李琬琰推门走进去,屋内却是整洁,明显被打扫过,只是这间屋子的朝向不好,即便有窗,日光也很难照进来,有几分潮湿的味道。
她站在入门处寻找萧愈的身影,却突然,身后的屋门‘嘭’一声关上,身周光线骤然一暗,紧接腰腹一紧,她几乎被人从后悬空抱起,便往房中床榻方向去。
李琬琰心惊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钳在她腰间的手臂,她被萧愈抱到床榻前,他手臂一扔,她像个物件般摔出去,摔到榻上。
李琬琰头晕的厉害,下意识想要爬起,可她刚坐起身,再次被萧愈推.倒,他的身子跟着压.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萧愈午后醉在了柏茗堂。
梦里他回到十年前,李琬琰穿着鹅黄色的罗裙,怀中抱着一只胖胖的狸花猫,站在庭院里朝他笑。
他梦到亭台大雨,她钻进他的披风里,在怀中仰头偷亲他的下巴。
他还梦到,她急匆匆的跑来找他,给他去北境的地图。
梦里北境长川郡血流成河,他刚出生几个月的小侄女惨死在屠刀下,她的尸身被几个士兵挂在长矛上,抛起再接住,他姐姐疯了,受辱后死在了战俘营里。
萧愈惊醒在柏茗堂里。
当年受皇命征讨三镇的是驻守河朔南面的长平军,几年前他攻下河朔,虽下令降将不杀,但他还是找出当年统军的主将,斩首示众,那几个士兵,有的战死,活着的被他下令千刀凌迟。
他想起始作俑者的先帝,想起李琬琰。
***
拥挤的床榻上,空气稀薄的让人透不过气。
李琬琰惊魂未定,她看着萧愈眼底的血色,奋力反抗想要将他从身上推开,可怜她一点力气,蚍蜉撼树般,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萧愈被李琬琰的挣扎惹恼了,心烦意乱的扣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他目色沉沉的俯视她,眼底愈见狠厉。
重逢已久,这是李琬琰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她心脏狂跳的厉害,呼吸间皆是萧愈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她头脑发晕。
手腕被压在榻上,扣着她的大手分外用力,她不安的试图挣脱,却一时被攥得更紧,骨头被他捏得生疼。
李琬琰急得想要踢开萧愈,可一抬腿,他的膝盖便压上来。
“你做什么?”李琬琰又恼又狼狈:“放开本宫!”
“本宫?”他听了,面色愈发阴沉,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今时今日,你还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本王若想,顷刻便可将你沦为阶下囚。”
李琬琰最初实在有些懵,她本以为萧愈是叫她来商讨景阳伯的事,没料到进了房门,萧愈会是如此举动。
现下听到他口中的话,却也一时想明白了。
自萧愈领兵入京,至今也有半月之久,他一直隐忍着没杀她,想是如今终于耐心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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