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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传言中更加年轻,面容甚至可称为英俊。
他不像是领兵进京的豪强,更像是气质超群的世家贵公子。
一时间,宣政殿内渐渐生出些细语,众臣像是被来人的外表蛊惑,莫名松了口气。
而此刻,大殿之上原本最能沉得住气的摄政长公主,却在看清楚来人后,大脑一片空白。
李琬琰不敢相信的看着走进来的人,萧愈,萧夫人,阿愈……
他竟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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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放我走?”他似乎不信。
“我已打点好一切,出了城门你便弃车骑马,你多年未出宫,我命人绘了去北境的地图,你带着去找你父兄。”
“可我走了,你怎么办?”他担心。
“我是父皇的亲女儿,他舍不得杀我,你不一样,你父兄不一样,你尽快回北境送信,让你父兄早做准备。”她忽而抱住他:“阿愈,我不能再让父皇错下去了,谢氏满门忠良,我不想你们落得那般下场。”
他回抱住她,亲吻她额前的碎发:“待我回到燕北,将此次风波平息,便让我父上表,向你父皇求亲,求他赐婚于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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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愈负手立于大殿中央,他只身入殿,气定神闲的接受着大殿内无数目光的打量,姿态比龙椅上的小皇帝更像是这御极殿的主人,有恃无恐,好似整个皇城已然沦为他的囊中之物。
“节度使长途入京,真是辛苦辛苦,本丞与长公主殿下已在宫内略备接风薄酒,不知节度使可否赏光?”丞相范平率先出言,满脸赔笑。
萧愈闻言未看丞相,只将目光落向大殿龙椅旁,那身影清瘦单薄的女子身上。
他瞧着李琬琰震惊愣怔的模样,薄唇扯出一抹弧度:“我的确…想与长公主殿下叙一叙旧。”
萧愈话落,眼见丞相一愣,满殿朝臣同样疑惑。
叙旧?长公主殿下与幽州节度使怎会有旧?
李琬琰在朝臣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中回神,她攥紧衣袖下的手,强迫自己镇定:“萧将军驻守北境,抵御外辱,是大魏的功臣,是百姓之福,本宫设宴为边疆百姓感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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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被丞相临时安排出来的接风宴设在御花园中的积云阁。
此楼台乃先帝朝所建,楼高仅次于御极殿,坐于楼上可将御花园风景一览无余。
李承仁喜欢这里,李琬琰时常陪着弟弟来此处,但今日,她再登积云台,却觉身处数九寒天,如芒在背。
丞相本欲陪宴,却被萧愈手下驱逐出宫,她贴身的宫人也全被扣在外面。萧愈被邀入皇宫,他的万千兵马顺理成章涌入宫门,从积云台上向下望,整个御花园被萧愈的兵士团团围住。
李琬琰在想,若萧愈想在此处杀了她,只怕禁军连楼门都进不来。
李琬琰独自坐在楼内,她没想到萧愈还活着,或是说谢珣还活着……她以为他被叔父杀死在回北疆的途中。
十年过去,李家与谢家的血仇更深了,而谢珣更换了母姓,改字为名,成了如今的萧愈。
步履声拾级而上,愈发清晰的落在李琬琰耳里,像是铁锤敲响鼓面,声声砸在她的心上。
等待的时间里,她脑海中翻滚过过往的许多事,却唯独对当下的困局一片茫然,她想象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