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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切薄片倒吃不出来了,便失了些风味。
切完萝卜又切葱姜。姜就一份,拢共四五片,给羊肉焯水去血沫时用;葱要两份,一份是大葱的葱白段,另一份是小葱的葱花,葱白段也是焯水时用,葱花等着汤炖好再撒进去提鲜就行。
他忙这些的时候,楚沁就在旁边寻了个小木凳坐着。等他忙完,楚沁上前一看,留给她的活就剩两样了——一是焯水,二是炖汤。
焯水这活简单,就是把葱姜与羊肉扔进锅里,再稍加一小勺料酒。等水烧开,血沫一撇,羊肉捞出来即可。
炖汤更简单,焯好的羊肉和切好的萝卜扔进锅,先以大火煮开,然后换小火慢炖,在出锅之前就都不用管了。
这般没难度的事情,其实不足以让她分神。可许是因为到膳房来终究换了个环境,楚沁心情还是畅快了些,忙了一刻等汤在灶上炖起来,她就又落了座,无所事事地跟小章聊天。
聊了没几句,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头。小丫头左手撑着伞,右手拎着食盒,跑到门口就嚷嚷:“哥哥你怎么还不回去!我给你把晚膳拎来了,你快吃!”
说完,她才注意到楚沁在屋里,吓得面色一白,赶忙见礼:“楚娘子安。”
“免了。”楚沁抿着笑,想起这小丫头自己也见过。那会儿他们还住在定国公府里,她叫了烧烤,便是这丫头跟着小章一起来忙的。
她便问小章:“这是你妹妹?”
“算是吧。”小章一哂,楚沁听他这样说,就又随口追问了句:“远方亲戚?”
“不是。”小章摇头,“奴姓立早章,她姓弓长张,单名一个芸字,娘子唤她芸儿便是。她爹娘原也是都卖身在定国公府的,后来得了场急病先后没了,就将她托付给了奴的爹娘,说给奴做童养媳。爹娘原也是那么打算的,后来却觉得也不好,打算等她大了,还是另说门亲事给她,不非要她跟着奴。”
他说这话时很平和,眼底含着笑,边说边俯身帮芸儿擦掉鞋上沾染的泥土。芸儿却听得不大乐意,歪头道:“爹娘乱说的,我就是要嫁给哥哥!”
小章听得嗤笑,起身间在她额上一拍:“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
“哥哥才不是大人!”芸儿仰着头反驳,认真却又天真的模样看得楚沁也笑了。
楚沁伸手将她拉到身前:“你为什么想嫁给哥哥呀?”
芸儿一字一顿:“哥哥待奴婢好!”
楚沁又问:“还有呢?”
芸儿拧着眉想了想,又道:“哥哥会一直待奴婢好!”
楚沁心底禁不住地一颤。
一个人会一直待另一个人好,这是很奢侈的事情。
她复杂地笑笑,听出着锅好像开了,不想小章再插手,就自己撑起了身,上前查看。
不及揭开盖子,却听清秋在外喊起来:“雨太大了,公子慢着点!”
她边说边苦哈哈地追着打伞,裴砚脚下却分毫没有放慢,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铁青着脸。
他回来后原本先去了正院,想跟楚沁说花痕的事。到了正院却见没人,一问守在院子里的下人才知楚沁是往膳房去了。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裴砚一下子头都大了!
这么大的雨,她怀着身孕,乱跑什么?宅院里的地面铺的都是青石板,雨天湿滑易摔跤。再说,就算不摔跤,着凉也难受啊!
立在灶台前的楚沁沉了口气,刚侧过首去,就见他已风风火火地杀进来。
“沁沁!”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见她身上没有淋湿的痕迹,略松了口气,又说,“别忙了,快回房去,我有要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