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几步,面前霍然开朗。楚沁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她张口正要再唤他一声,却猛然看清和他一起出来的是谁,脑子里嗡地一声,下一瞬便垂眸拜下去:“太子殿下金安……”
短暂的安静之后,太子先道了一声“免了”,继而再度看向裴砚:“这位是……”
裴砚的目光好似恨不能在地上打个洞,死死低着头道:“是臣的娘子。”
太子了然:“哦……家里有事?”继而歉然,“孤耽搁你了。”
“也、也没有……”裴砚的头压得更低了,“臣就是……晚上要跟娘子去用宵夜,所以,所以就……”
啊,丢人!
夫妻两个脑子里都是这句话。
太子神情也变得很复杂,看了他半天:“那快去吧。”
裴砚如蒙大赦,赶紧一揖:“臣告退。”
楚沁也面红耳赤地福身:“臣妇告退。”
然后夫妻两个就忙不迭地钻进了马车,看那架势就跟逃命似的。太子神情又复杂了会儿,忽地就笑了,摇摇头,转身折回宫门里去。
车厢里,楚沁的脸颊紧紧贴着车窗帘子,却又没勇气揭开帘子大大方方地看,就这么溜着缝盯着,眼看太子走了,才总算松了口气。
“裴砚。”她怔怔地转回头,不安地问他,“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啊?”
“没有。”方才还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裴砚这会儿已冷静下来,见她这么问,直截了当地伸手将她一圈,“夫妻一体,就该一起待着,有什么丢人的?”
“不是……”楚沁只道他是想偏了,认认真真地又解释了句,“夫妻一体自然好,但你连出宫都有人等这事,会不会丢人啊?”
裴砚:“不会。”
两个字掷地有声。
楚沁浅怔,但抬眸看看他便懂了。
其实丢人还是丢人的,可他好像宁可丢人也想让她来,所以便这样嘴硬。
那……
那她就装个傻,听他的好了。
主要是吃宵夜还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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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回到东宫,却没进毓德殿,直接进了东宫的后院,进了太子妃的毓仪殿。
太子妃正坐在茶榻上翻看皇后递来的册子。这册子本是今届秀女的花名册,但皇帝没什么心思遴选嫔妃,就说要给儿子们挑一挑。
皇后的意思是东宫要添两个人,几个快到年纪的皇子挑选正妃的事也让她拿个主意,她便已看了一整日的名册,勾选了几个人,想等太子得空的时候与他商量商量。
结果就这么巧,近来忙到根本顾不上往后院来的太子今天就这样进来了。太子妃不及起身见礼,他就道了声“坐”,太子妃就索性安然坐着,跟他说:“殿下来得正好,帮臣妾看看选秀女的事。”
她边说边将一本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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