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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她们的反应,干脆利落地走了。
回到正院,楚沁就去了屋后的院子里,想看看裴砚种树种得怎么样了。结果他果然被冻土累着了,坐在檐下一口口地大喘气,在凉飕飕的空气中喷出一阵又一阵白雾。
楚沁不由笑了声:“等天暖了再种嘛,急什么?”
裴砚闻声看向她,也笑一声,却道:“不妨事,我慢慢来。现下栽好的,或许等天暖了就能看到开花了呢。”
他于是真就这样吭哧吭哧忙了一上午,晌午用完膳睡了一觉,又精神抖擞地应酬去了。
楚沁不由感叹他身体真好——这么忙就算了,晚上多半还能兴致勃勃地折腾她两回。相较之下她就太废物了,哪怕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她晚上被他折腾一场也还是能累得第二天爬不起床。
老天爷啊,你真的很不公平!
这天王宇还是被留在了家里,因为裴砚被昨天的事吓着了,担心安成仁这混蛋的心思不能按常人的路数揣摩,怕他回去一琢磨反悔了,又上门来无理取闹。
好在事实证明安成仁也没蠢到那个份儿上,留在宅子里的王宇就帮着楚沁干了干跑腿的事,先去户部给那母女两个办好了卖身后的新户籍,又折回来禀楚沁:“娘子,安家的小姑娘说要改名叫浮玉,说是托院子里懂些诗书的姑娘取的,奴去户部的时候直接给她办了。不过……”
他露出迟疑,楚沁直接问:“不过什么?”
王宇低眼:“安姨娘也说也想改个名字,奴得来问您一声。”
楚沁心下一叹,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其实在这两世里,她都没怎么见过安姨娘的名字,府里人人都称她为“安姨娘”,要么就是“安氏”。方才她还是听浮玉说起自己叫迎娣,才隐约想起安姨娘的闺名叫迎楠——她原本还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因为楠木,尤其是金丝楠木,可是极稀有珍贵的东西。可跟迎娣放在一起,便足以让她知道这名字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了。
迎男,迎弟。这种名字在女孩子身上好像很常见,可是哪个女孩子会真的喜欢呢?
谁也不会希望自己出生的时候,父母想的是要个男孩子。
楚沁便道:“她要改什么,你帮她办了便是。府里那边要按规矩记档,就差人去向胡大娘子回话。”
王宇赔笑:“姨娘说自己读书少,不知起个什么,想请娘子帮忙想想。”
楚沁挑眉:“她这是为难我,起名字多难啊。”
她这般抱怨了一句,但是并未拒绝。因为安氏提这样的请求实则是在示好,扬手不打笑脸人,她不能不帮这个忙。
她想了想,就说:“她妹妹既叫浮玉,她便也从个玉字,叫谷玉吧。”
谷玉,意为美好的玉。她希望安氏以后真的能“美好”一点,不说品性多么高尚吧,起码别再到处惹是生非。
王宇笑着一揖:“这名字不俗,奴去告诉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