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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客客气气地说三郎日后进宫当差辛苦,只好麻烦她一些,让她好生操持。
所谓扬手不打笑脸人,胡大娘子这样和气,楚沁自也没必要对着干,基本便成了胡大娘子说什么她都应着的局面。
九月廿七,裴砚订的官服送到了府上,裁缝铺那边说楚沁的还要再等上两三日,楚沁就先认认真真地检查了裴砚的,确定衣料、绣纹、官帽规制都没出错,衣服里也没大意地落下一根针什么的,才让裴砚拿去试穿。
同一日里,霍栖也拿到了自己的官服,但他是自己去取的,便又好巧不巧地碰上了那日订不起官服的那位,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两个人搭了几句话,离了裁缝铺便寻了个酒馆喝起酒来。
入夜时分,喝得烂醉的霍栖被人塞进马车,送回昌宜伯爵府歇息。与他一并出来的男子精神尚可,笑吟吟地目送他,继而也上了马车,一路向北而去,直至入了离皇城不远的一处巷子才停下马车。
夜色之下,匾额上所书的“励王府”三个字泛着暗光。男子只上前轻叩了一下门环,府门就打开了。
前来引路的是个宦官,无声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就一并向宅邸深处走去。穿过一方曲径通幽的花园,灯火通明的书房映入眼帘,男子在院门外先止了步,那宦官行至门前,轻道:“殿下,张大人来了。”
里面道了一个“请”字,那宦官疾步折回去请人进来。张宗奇这才走进院子,行至房门口,宦官躬身为他推开了门。
他穿过外屋、步入内室,看到励王正坐在书案前饮茶。张宗奇忙施了礼,励王淡淡道:“如何?”
励王如今二十五岁,乃是当今圣上的长子。但不知是因生母早逝还是庶出不受重视的缘故,励王举手投足间总透着一股子阴鸷,虽则只平平静静地吐了这么两个字,也让张宗奇不自觉地避了避他的视线,继而连话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殿下放心,臣已结交上了太子的人。”
励王眼中凌光一闪,这才放下茶盏:“哪一个?”
张宗奇揖道:“是昌宜伯爵府的公子,霍栖。”
“果然是他。”励王了然而笑,后脊倚向靠背,幽幽续言,“他风流之名在外,说话又一贯不分轻重,倒是正好用。”说罢睇了眼张宗奇,“既与他已结交上,其余几个你就暂且不要去套近乎了。免得做得刻意,倒让人起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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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朝鲜冷面
眼前的这碗却是汤面,汤汁呈淡褐色,闻起来有丝丝缕缕的酸甜味。
“诺, 但凭殿下吩咐。”张宗奇拱手,励王不欲再多言,摆了摆手, 张宗奇便心领神会地告了退。
十月初一是几人第一次去东宫当差的日子, 这日说来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熟悉熟悉东宫、再见一见太傅。因此他们日后要与太子一起读书, 不再去自家的学塾,太傅便也算是他们的老师了。
这般行程看起来轻松平常, 楚沁却还是莫名地有点紧张, 早上裴砚一起她就跟着起了, 心里乱糟糟地跟着他忙。
裴砚其实也紧张。常言总说“伴君如伴虎”,太子乃是储君, 这差事只怕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但他眼看楚沁一张小脸绷得那么紧, 只得迫着自己放松下来,宽慰她说:“没事,太子为人随和得很。今日事情又不多, 我若能早些回来, 带你去吃巷口的那家冷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