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有看到?”
梨园的梨品种繁多,成熟的时间也略有区别。叶娉前两日才去看过,算日子最早成熟的梨也要等到半个月后。
她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见天的往梨园跑,一副馋得不行的模样,温御也上了心,甚至比她更上心。
这颗梨长在最早成熟的那棵梨树的树冠上,站在树底下很难看清。温御身手好,哪怕是长得再高的梨,他也能够一目了然。
清水洗净,削皮剔核。放在玉白果盘里的,是一块块水白的梨肉。叶娉叉起一块,欲往他嘴里送,不想他竟然避开。
以往喂什么他就吃什么,今天还知道让梨了?
突然间叶娉似是想到什么,低低笑出声来。她记得有一回他们在梨园看梨,当时她好像提过一嘴,说是梨不能分吃,分吃有分离之意。
所以这男人不肯吃,是怕和她分离?
她吃着梨,一时觉得不仅嘴甜,心也甜。
梨园的梨一日比一日熟得多,等到满园都飘着梨香时,天气已经渐渐转凉。无名居上下都吃到了汁水丰盈的梨,尤以三喜吃得最多。
这期间叶娉再也没有去国公府,国公府那边也没有派人来相请过。两府之间,仿佛真的成了隔房。但有锦恭人的眼线,还有三喜的打听,那边的事她想不知道都难。
温廷之受伤的消息自是被瞒着,半点风声也没有透出来。他一直在怡心堂养伤,那芳儿近水楼台先得月,不顾怀着身孕日日侍候他。他每日里与芳儿在一起,竟是完全不顾及庆阳郡主的脸面。庆阳郡主也是个狠的,干脆对他不闻不问。
温老夫人也好,温国公温夫人也好,看似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但府里的气氛之沉闷压抑,下人们皆能感应得到。
国公府还是国公府,但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慢慢变质。
叶娉曾问过温御,既然如此不喜国公府上下,为何一直容着他们。温御告诉她,容忍并不代表坐视不理。
前世里温国公去世之后,国公府一切如常,什么也没有改变,包括温廷之的世子之位。一个国公府没了国公只有世子,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一代国公世子故去之后,爵位也随之而去。
有时候任其消亡才是最狠的报复,那种看着荣耀褪去的感觉,无异于一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腐烂。
不得不说,这招实在是狠。
……
入秋后,叶娉回了几回叶家,为的都是叶婷的婚事。
叶婷和宋进元大婚那一日,喜轿从南城绕去北城的将军府,然后停在将军府的大门外。在所有人的震惊中,一身喜服的叶婷将宋家门口那尊石狮给举了起来。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
宋将军欢喜至极,连连喝彩。
那云游僧人的话他们宋家自来没有在意过,可真当这石狮被举起来时,他心里的震撼和期待无法用言语说清。所以那样的未必不是真,他们宋家得此佳媳,往后说不定真能辉煌荣耀。
喝彩声中,叶婷无比羞赧。她放下石狮,又恢复娇弱无力的模样。两位喜娘上前将她扶回喜轿,喜轿再次抬起,直接前往宋进元的新宅子。
一夜之间,叶家女再次成为世人口中的谈资。
叶娉的勇猛大胆,叶婷的力大无穷,这对姐妹明明不通琴棋书画,也不似寻常姑娘家那般知书达礼,却是齐齐得了好姻缘。
温御圣宠独眷自是不用说,宋进元亦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这两位一个有煞神之名,一个有恶鬼之称,没成想全成了叶家的女婿。
叶家露了风头,颇有几分新贵的趋势。
叶婷三朝回门那一日,叶娉和温御都在叶家。
一对新人给长辈们奉了茶,叶母和叶氏送上见面礼并给新郎做的新衣。叶母做的是一身常服,叶氏做的则是外穿的锦衣。
这样的衣服,当初温御也收到过。
宋进元比温御会来事,嘴也比温御甜。先是夸叶母做的衣服用料舒适针线细致,后又夸叶氏做的衣服款式好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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