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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样的奇人?
叶娉疑惑地朝温御看去,温御朝她轻轻点头。
真有?
温夫人似是浑身一震,尔后慢慢深吸一口气。今日之事再多坚持已经无用,还不如就此先搁置一旁。
“既然如此,那且等孩子生下来。”
她松了口,事情算是暂告一段。
叶娉在温老夫人耳边轻声低语几句,温老夫人当下开口让人把芳儿送去她的怡心堂,由她亲自盯着直到孩子生下来。
芳儿千恩万谢,哭着被人带走。
锣鼓声又起,转瞬间恢复成热闹的景象。接下来一切章程照旧,众人拥簇着将一对新人去新房。
到底是出了岔子,温老夫人也没了心情。老太太借口乏累头疼早早离席,由细嬷嬷扶着回了怡心堂。
国公府的宴席,自然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然而出了这样的事,所有宾客的心思都不在酒席之上,哪怕温夫人还是和以往一样端庄得体,待人接物面面俱到,别人看她的目光再也不复从前。她所到之处尽管恭喜声不断,但这声声恭喜多少变了味。
有人私下提起温如玉,好好的国公府嫡女居然得了疯病,吵着喊着要杀自己的祖母,那该有多吓人。还有温世子,好的不学竟然学那等上不台面的人,还未成亲就弄大通房的肚子怎么看也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守礼。
这位温夫人的贤名,也不知有几分真。
人一旦起了疑,总会从过往的蛛丝马迹中去寻常证据。恰似燎原的星火,初时只有一星半点,渐渐滚成火球火浪,最后延绵不绝。
席散时,一片狼藉。
不论是酒桌,还是人心。
叶娉和温御最后走,他们离开时宾客已经散尽。
大红的灯笼处处高挂,喜庆的红纸随风飘扬。酒肉之气弥漫在空气中,奢靡的富贵随处可见。只是这样的富贵在夜色中仿佛一束烟火,渐渐变得虚幻而不真实。
厚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隐隐约约透出几分光亮。门外的石狮静默着,光亮点点如同无声的眼泪。
温家先祖若有灵,恐怕真的会哭。
烂到骨子里的荣耀,好比树皮之下的腐屑成堆。哪怕看上去再是粗壮威风,实则已不堪一场风雨。
两府离得近,叶娉准备走路回去。
他们在前面走,马车在后面慢慢跟着。
夜色将他们身影拉长,由远及近。
“以前我还有点同情温廷之,不过现在我一点也不同情他。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怨不得庆阳郡主后来给她戴绿帽子。”
互戴而已。
“宋进元说的那个验血亲的事,怎么验的,准不准?”
等了半天,温御一个字都没回答。
叶娉疑惑地看他一眼,“是不是不准,就是吓唬人用的?”
他“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怎么可能会准,这样的法子再过一千年也不一定会出现,以现在的条件而言完全做不到。但是在我们那里,这都不是事。”
话音一落,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又怎么了?
她到底哪句话说得不对,这老男人发的是什么神经?
片刻的功夫,这样的感觉又不见了。
所以是不能提她以前的事吗?
呵。
别扭的男人。
“你站着不动干什么?”她回过身,一把将人牵住。也不管温御是什么表情,强行与他十指相扣。
既然山不就我,我就来就山。他们可是两情相悦,有闹别扭搞误会的时间,还不如多来些甜蜜互动。
“阿御,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圆?”
“你知不知道月亮上有什么?”
“我告诉你,月亮上可没有嫦娥和玉兔,只有一堆的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