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她打着哈欠问三喜。
“卯时整。”
可真够早的。
要知道她昨夜里将近寅时才睡,那个先是不要,后来又要的老天鹅。凭什么他说生就生,他说不生就不生。生孩子又不是吃东西,哪有那般狼吞虎咽的,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活吞了。
话说回来,这事还真是温御掌控。话是她挑的头没错,最开始说不生,后来又说生的人是她也没错。但她所有的蹦跶都是在对方的允许之内。若温御不同意,她这细胳膊细腿的肯定扭不过。
她能打,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就是一只弱鸡。
“听红桑说,老夫人瞧着气色不错。”三喜说。
雪园那边来报信的是红桑,红桑自然会多说一些。
叶娉不无佩服地想着,老太太能活到这个岁数不是没有道理的,旁的人经历这般变故不说是大病一场,怎么着也要躺在床上几天。这老太太不仅没病,反而分外的精神。她去了几次,次次都碰到温夫人。老太太骂人时中气十足,瞧着怕是还能活好些年。
任凭老太太怎么骂,温夫人都跪在院子外一声不吭。
想到这里,叶娉越发紧了心神。
曾娘子见她眼下有青影,正欲用一些粉盖上,被她制止。
她顶着青影去到雪园,温老夫人一眼就看到了。
“没睡好?”
“近日事多,孙媳忧心祖母,还有雪娘的亲事,夜里常常少觉。”
三喜听了这话,立马低头,她怕自己没忍住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心里却是想着郡王和郡王妃如此恩爱,怎么小主子还没来?
莫非是夜里要三回水还不够,要更多才行?这般思量着,拧着眉头琢磨着要不要提醒一下郡王妃。
温老夫人若不是怕被人说闲话,早几天就想出府了。她也不知为什么,以前觉得千好万好哪哪都顺眼的人,如今竟是多一眼都不想看到。
反倒是此前怎么也看不上的人,眼下竟是觉得顺眼多了。
温如沁的嫁衣已经赶制出来,叶娉来的时候她正在内室试穿嫁衣。这会儿的功夫,人被红桑和一个婆子扶着出来。
大红的喜服,衬得那张玉雪的脸越发精致貌美。温如沁的美像最为纯净的初雪,美得让人心生怜爱,也心生欢喜。
“祖母,您看咱们家雪娘,真是太美了。”
温如沁羞赧不已,不自在地左右摸着喜服。
温老夫人“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让温如沁红了眼眶。从小到大,祖母对自己是不喜的,无论她怎么做都不可能换来祖母的一声夸奖。
“咱们雪娘这般看着,越发和祖母像了,想必当初祖母穿上喜服的样子,比雪娘还要美上几分。”
“你个皮猴,又拿祖母打趣。”
“孙媳还不能说实话了。”
“就你话多。”
温老夫人虽是嗔怒,眼底的郁结好歹散了一些。
温如沁红着脸问她们喜服如何,可有需要改进之处。温老夫人挑了一堆出来,什么腰身看上去有点大,领口那里也有点松,袖口处应该再添些绣花,最好是用金线勾绣。
叶娉扶额,这老太太还真不客气。
旁边的针线婆子和绣娘战战兢兢像两只鹌鹑,点头如捣蒜。
一口气说了一堆的话,温老夫人才觉得有点口干,不想一杯温热的茶已递到她面前。望着笑得明媚灿烂的孙媳,她心里莫名觉得舒坦了许多。
只是这舒坦不过是短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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