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公皱眉,不虞地看向叶娉。
这个侄媳妇进门之后,家中诸事颇多。
叶娉道:“大伯,方才我们听到大伯娘和如玉妹妹说什么如果祖母死了,雪娘就要守孝三年,婚期便要推迟了。”
“是我忧心母亲的身体,提了一嘴。玉姐儿心直口快,既担心母亲的身体,又害怕延误了雪娘的婚期。她本意并非如此,不成想被曲解成这样。国公爷,妾身自打嫁进国公府,这些年如何为人处事,相信您都看在眼里。我怎么可能对母亲不敬?”
“你…你胡说!我听得清清楚楚,难道我会撒谎吗?”温老夫人气得站起来,“荣儿,这个毒妇不能留,那个孽障也不能留。她们是在咒我死!”
“母亲。”温夫人“扑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心思,如果我真对您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这些年我岂会尽心服侍您?还有玉姐儿,她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岂能因为别人几句不怀好意的闲话,您就对我们起了猜忌。”
这个别人,当然是指叶娉。
叶娉冷笑,“我说什么了?明明是你们亲口说的,祖母亲耳听到的。上次如玉妹妹打了祖母的事,不会也是我胡编乱造的吧?当时郡王可也在场,大伯不信我,难道还不信郡王吗?”
不是说温国公看重自己的侄子,比亲生儿子还要器重。几次三番请旨想将国公府的爵位传给温御,全被温御给拒绝了。
以前她还仅是听听,并不当真。
人有亲疏,哪怕自己的儿子再无能,又有几个人会把家业传给侄子。如今她猜到了真相,只觉得讽刺。
温御是什么人,哪怕人人惧其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可能说谎,也不屑于说谎。她只要一抬出温御,容不得温夫人辩解。
“娉娘,我以前待你不薄。原也不指望你能感恩,但你也不能恩将仇报,一朝得志便过河拆桥。玉姐儿更是视你如亲姐妹一般,什么好事都想着你。你不感激她也就罢了,为何如此污蔑她…”
“大伯娘,若是你死了,大伯想来应该会续娶吧?”叶娉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一句。
温国公愠怒,“休得胡言!”
这个叶氏不仅粗鄙,说话也极为刻薄。
“大伯,您听这话是不是也觉得不好?之前大伯娘对如玉妹妹说‘你祖母年纪大了,难免糊涂。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住。’如玉妹妹则回道‘对,对,若是祖母去世,雪娘便要守孝三年,亲事必定要推迟。’她还加了一句‘三年时间,足够了!’”
“对,对,她们就是这么说的。”温老夫人大声附和。
叶娉道:“大伯,您仔细品品这些话,大伯娘当真是担心祖母,如玉妹妹又仅仅是心直口快吗?”
“她们哪里是担心我,分明是咒我死!”温老夫人一拍桌子,震得手疼。她可是亲耳听到的,荣儿总不能不信她,反而信了王氏的话。
温国公先是不语,自从当年那事之后,他对母亲早已没了母子之情。这些年他不愿过问世事,甚至沉迷书画也不愿立于朝堂,便是他对母亲无声的报复。
大错已成,王氏也是无辜之人。
为人子,当以孝道为重。他违心娶了王氏,这是他最大的孝。而今事过境迁,母亲又挑王氏的不是,到底是为什么?
他看向王氏,眼神复杂,“你说,是否如此?”
“国公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母亲都不会信我。这些年妾身是如何孝顺她的,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妾身只是心寒,心寒母亲到头来居然会和妾身生分至此。”
“大伯,万事皆有因果。如玉妹妹咒祖母死,为的是什么?想必您也应该知道。此前外面一直在传沈世子和如玉妹妹将要定亲的事。侄媳问过沈夫人,沈夫人也很是纳闷,不知是何人所传。如玉妹妹对沈世子的心思人尽皆知,她不甘心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为了自己的姻缘,便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岂是一句心直口快能遮掩的?”
温夫人面容悲苦,自责不已。“国公爷,这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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