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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庚哥儿他爹,成天不是青衫就是白衣,还说什么穿衣如做人,理应清清白白。可怜她置办了好些鲜亮的衣服,那个迂腐的男人从来不穿。
这位温郡王若是换上红衣,想来应该更为俊美不凡。
莫说他还是郡王爷,便是他仅是一介白身,就冲这长相,叶母已是满意至极。当下笑容满面,先是问温御家里还有什么人,又问婚期定得这么急,是否有什么需要叶家准备的事。
叶氏听得着急,温郡王的家世阖京皆知,婆母难道还当是相看寻常的后生不成?
不料温御一一回了,语气虽清冷如故,但姿态摆得颇低。
叶母早年和王家议亲时,不卑不亢。那时王家人鼻孔朝天,她只当是没看见。方才她心中已有准备,不论这位未来的孙女婿如此平易近人,她是越看越满意。
她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站在儿媳身后的大孙女。
叶娉不是惊讶,而是有些惊悚。
尤其是当她听到温御说起宾客事宜以及迎亲规格和请了常夫人做全福夫人时,她以为自己在听鬼怪杂谈。
世人传他狠绝,有琵琶尾骨点天灯,血尽尸干鬼开口的手段。而且就在几天前,这人还威胁说要断了她的背骨废了她的双腿,却不想他居然也能同寻常的世家公子一样面面俱到,谦逊有礼。
真是见鬼了!
这还是那位有玉面煞神之称的温郡王吗?
叶母很满意,她满意的不仅是温御的态度,而是这态度背后的深意。若不是在意她的大孙女,郡王爷不会如此上心。更让叶母满意的是,温御临别之时还说若是叶家有什么需要之处,尽可派人去找他。
有了他这句话,叶母笑得合不拢嘴。
“你真是有心了,一直叫你郡王也不合适,不若唤你御哥儿如何?”
“老夫人随意,唤我御哥儿即可。”
叶母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一见你就喜欢得紧,那我以后就唤你御哥儿。你和娉娘站在一块,我是越看越欢喜。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瞧着都让人高兴。”
温御闻言,眼风微动。
少女立在屋檐下,与不远处的桃树相映成景。柳腰细肢,如桃树袅袅婷婷。风吹叶动,似那眉眼弯弯。
叶娉低着头,作麻木状。
她就说父母皆是循规蹈矩之人,小四颜控的性子也不知是随谁。没想到是隔代遗传,原来是像祖母。
叶母见她站着不动,拉了她一下。
“娉娘,你送送御哥儿。”
说着,还偷偷朝她眨眼睛。
她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硬着头皮送温御出去。
“我不老。”温御突然出声。
叶娉先是一怔,尔后“哦”了一声。看不出这位性情孤冷的郡王爷,也会在乎被人说老。所以他前世到底多大?
“郡王正值风华之年,自然是不老的。”
马屁还是要拍的,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温御淡淡睨她一眼。“我以前,四十有二。”
四十二,确实不老。
叶娉想着,猛然间瞪大眼睛。温御这是在做什么?居然莫名其妙向她坦白这样的事,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是怕她嫌他老?
这怎么可能!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回了一句,“我父亲今年才四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