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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刑司衙门,她吓得腿都软了。
怎么会来这里?
完了。
“郡王,郡王。”她不想进去,矮着身体拖延,“小女错了,小女真的知道错了。您不需要动刑,您想知道什么,小女一定如实相告。若有半字隐瞒,就让小女魂魄无依,永世不得轮回!”
只有他们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这个誓言比其它的都要重。
温御睨她一眼,此女这般模样实在是丝毫没有仪态可言。听她所言的那些律法规定,不难推测那个地方男女皆平等视之。许是如此,才养得她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也没有对世家的敬畏。
“还想做鬼千年万年,你倒是想得好。”
“…小女想当人。”
做鬼千年万年有什么意思。
温御刚想往前走,即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住。低头看去,小姑娘一脸可怜巴巴,越发没有仪态。
“成什么样子!”
“郡王,小女害怕…您真的不用动刑,小女什么都招。”
她怕死,真的不需要动刑。
温御睥睨着她,神色难辨喜怒。
二人僵持了一会,最后受不住的是叶娉。实在是温御的气场太强,她害怕自己再拖下去会被他一刀结果。
一进刑司地牢,扑面而来的气息令人反胃。她跟在温御的身后,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暗道自己难道想错了,这个人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
地牢有囚犯,但那些囚犯一个个趴卧在地,似乎全睡着了。
通红的壁火,像鬼火吐舌。一应刑具森森血寒,骇得她想逃。她不停给自己打气,努力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人不会杀她。
“你可知那人所犯何罪?”温御指着其中一个牢门问。
叶娉壮起胆朝那牢门里的人看去,蓬乱的头,污烂的衣,除了能看出是个中年男人外,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所犯何事?”
“纵火杀人,罪无可赦。”
“我不会杀人!”叶娉的声音都在抖,她就是放了一把火,真的没有那个胆子杀人。“他们王家想害死我父亲,我不过是还击一二。你可能不知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小女都是知法守礼之人。”
巧言令色!
这个小骗子若是守礼,圣人怕是都要气得吐血。
温御从刑具上取下一物,那物件有两个弯钩,钩子上似乎还沾着血迹。那血迹早已干涸,且重重叠叠应该不是一人之血。
“此物极利,能刺穿人的琵琶骨。待到吊在墙上三五日,再是嘴硬之人也会开口。”
他声音极淡,却让人心惧。
叶娉听得瑟瑟胆寒,仿佛看到自己被穿了琵琶骨吊在墙上的样子。她终于明白为何世人将此人称为玉面煞神,单看这修长如玉的手,谁能想象对方会是如此残忍之人。
“郡王,别…小女真的不需要用刑,您想问什么,小女就答什么。您是不是还想知道我那里的律法有什么,或许您想知道其它的,小女说,小女什么都说…”
温御将刑具放回去,淡淡看她一眼。
小姑娘脸上挂着泪,倒是强忍着没有崩溃。
这般表现,已是极为难得。